再者說了,這冷兵器時代練特種部隊有什麼意義?直接整幾個武林高手就完事了。
“不錯,先有紀律而後成軍。我大宋內的州軍百年不習兵戈,軍備廢弛,紀律更是蕩然無存,放眼軍營之中盡是役使軍卒,以至於工匠為兵,此等軍旅怎堪上陣?”在青州時,韓世忠就對軍中弊端深惡痛絕,雖然當時仗著高強作靠山擺平了那些舊軍官,但這口氣卻始終咽不下去,到現在說起來還是意有不平。
“藉著這個機會,整頓一下軍隊也是不錯,就依你。”高強心說既然要打就要練兵,既然要練就儘量一步到位,索性以北邊以女真族為代表的異族騎兵為目標,把兵練得更強一些。
既然自己只是一知半解,手下又有這樣的優秀將領,高強樂得放手讓韓世忠去作一份練兵計劃出來,他見識過樑山軍的戰力,更曾經隨同高強出使北地,北邊各族的軍隊看了個遍,他作這件事正是有的放矢。等到幾天後演武之際,看準時機將這份計劃拿出來,以練兵剿匪為名,由不得這些軍將不服。
此時呂頤浩也到了。外面有人通報進來,高強降階相迎,延至廳中落座,說明是為了大軍軍需之事相邀,韓世忠也說了軍中兵器老舊不足的狀況。
呂頤浩一開口,卻把高強險些撅了個跟頭:“留守相公,今日升帳點將,為何不知會本官?莫非這招討司軍前轉運本是可有可無,用的著時便好言相請。用不著時就連點卯都不用了?”
敢情還帶著情緒來的!高強連忙好言相勸,說起來這還是他沒有早定策略的緣故,不然再怎麼也不會出這麼個大漏洞。
燕青和韓世忠也從旁解勸,呂頤浩原本只是要高強認識到自己的重要性,此時也就不為己甚,轉入正題:“留守相公,今次剿匪不比前次,賊人盤踞水泊多年,人多勢眾,新近打破祝家莊,糧草稱足,士氣正旺,乃是大敵。留守相公切不可再如前兩次剿匪一般輕身自出,予賊人可乘之機。”
高強啞然失笑,知道自己前兩次出兵時,這位呂通判擔了大心思,在這等著自己呢!“前幾次剿匪,我兵多於賊兵,又多精銳騎兵,正是利於速戰;今次賊人佔了水泊地利,人數又眾,本府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呂通判金玉之言,本府自當銘記。”
眼見高強認錯態度還算不錯,呂頤浩一笑而罷,又道:“留守相公,如今我大名府錢糧甚廣,計府庫中樁管上供錢一百一十萬貫,糧米一百十五萬石,足支三萬大軍數年年攻伐之需,留守相公又交代了,中樞已經得了聖旨,一應軍需隨請隨撥,因此錢糧一事不勞留守相公牽記。只有一件事,若是大軍出征,需要城中運送糧餉時,留守相公須得命一員大將押運,不教有失。”
所謂的樁管上供錢糧,是這些錢糧從帳目上都是屬於上供中央的,暫時由州府保管而已。大宋實行的是強幹若枝,守內虛外,因此州縣在財政上受到很多限制,大部分盈餘都被中央搜刮走,即便由於運送和存貯的便利需要,這些錢糧一時用不著調發上供,州縣也只能保管而不能隨意動用。當然,現在高強領了聖旨剿匪,中央應該提供糧餉,因此才可以從這些上供錢糧中支給,反正事後報上帳目給中央充抵就是。
錢糧雖然無憂,軍器卻是個大問題。雖然還是冷兵器時代的軍隊,但是北宋軍隊的裝備絕對不像現代一些人想象的那樣,以單兵武器和甲冑為主了。事實上,像床子弩,石炮,拒馬,版築工具,車舟火器等等,在軍隊的序列中都佔據了重要位置。韓世忠所說的軍器問題,很重要一方面就是指的這些大型兵器和器材嚴重不足。
其實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百多年沒有大仗打,這些兵器的生產和維護又都是很複雜的工作,能保持的好才怪了。照韓世忠所說的狀況來看,基本上大名府的技術裝備都屬於中看不中用的狀態了,至少一半的裝備需要請專門的工匠修理整備以後才能夠派上用場,剩下一半直接可以報廢了。
單兵武器問題其實更嚴重,宋軍個人使用的武器都是交給兵士個人來保養的,但是平時都存放在武庫中,只有訓練和校閱時,士兵才能接觸到這些武器和鎧甲。近年來訓練校閱都是走過場,一年難得一兩回,刀槍甲冑上面蒙了厚厚一層灰,都不知道有多少還能使用的。
呂頤浩和韓世忠你一言我一語,聽的高強頭大如鬥,吩咐燕青一一記下了,待統計出明細來,報中央要求調撥便是。只是一面這麼聽著,高強一面又轉開了心思:“不曉得這兵器生產能不能也插一腳?卻不是為了賺錢,只是大名府身為河北重鎮,軍備已然如此,放之天下,情況更加不堪,可見大宋武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