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遭到護步答岡的大敗,那就是呼啦拉似大廈傾,而後食盡鳥投林,落了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了!
至於馬植在遼國犯了什麼事,竟然落到了亡命大宋的地步,這就有點費解了。不過看馬植的樣子,大約是不打算說出來的,高強也不擔心,橫豎這事小不了,他在遼國也有眼線,叫石秀和李應二人想辦法打探就是。
只是在此之前,有一個問題需要弄清楚:“馬兄,如此說來,這遼國你是不再回去了,從此就在我大宋安身立命,直到打回燕云為止?”馬植既然是叛逃的,這遼國光祿卿的頭銜也就可以不叫了,因此高強兄弟相稱。
馬植毫不猶豫地點頭:“正是,還望高留守收留於我。”
“這個……馬兄。你我當初雖是言談投機,也未必能夠推心置腹,馬兄對我如此另眼相看,小弟卻有些受寵若驚啊!啊哈哈哈。”乾笑兩聲。
馬植卻道:“高留守何必妄自菲薄?高留守雖然年少,胸中卻有大志,而大宋之志,舍燕雲而何及?方今遼國將亂,正是大宋收復燕雲的千載良機。高留守若有意名標青史,自當有意於此,馬某深知遼國山川地理軍力虛實,當知平燕之要略;又平素廣結燕雲豪士,一旦大軍北向,馬某可為前驅。如此有用之身,高留守豈有不用之理?”一面說著,一面身子前傾,雙眼緊緊盯著高強,口中緩緩頌道:“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敢問高留守,當日改天換日之壯士,而今安在?”
高強一愣,隨即開懷大笑。心說隨手剽竊的主席詩詞,我都快忘了,虧得你還記得這般牢靠!這原是當日使團途徑榆關——也就是現在的山海關——時,高強說給馬植聽的,當時讓馬植欽佩的五體投地,看來是這一時的王霸之氣散發,才有了今日馬植棄國來投啊!——什麼,你說這王霸之氣又是惡搞?錯了錯了,主席雄才大略,開創一代江山,如此雄主作出來的詩詞,誰說沒有王霸之氣我跟誰急!
當下上前握著馬植的手,彼此欣然一笑,盡在不言中。高強便道:“馬兄舍國來投,他日大宋若得收復燕雲,兄當居首功。只是刻下宋遼兩國盟好百年之久,彼此約為兄弟之邦,若被遼人知悉馬兄來到我大宋,必要派遣使節向我朝廷要人。那時節小弟也不得維護馬兄了。說不得,馬兄須得改姓更名,潛藏形跡一段時日,待時機成熟,小弟向朝廷上那平燕之策時,馬兄才好出來行走。”
馬植早料到此節,當即允了,且道:“馬某作此破家滅門之事,見今我馬家數百口猶在北國,如何不慎?不瞞高留守說,馬某已經想了一個化名在此,喚作李良嗣。”
這個名字報出來,高強登時如遭雷擊:李良嗣,李良嗣!怪道我當初聽見馬植這個名字時,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原來顛倒是你!
歷史上童貫出使北遼之時,使團中帶回來一個遼人,此人化名李良嗣,後來被徽宗趙佶賜以國姓,易名為趙良嗣。他向朝廷上平燕之策,首倡聯金攻遼,而後又親自幾次出使,最終定下海上之盟。遼亡之後,金兵隨即攻宋,北宋很快滅亡,朝廷歸罪於海上之盟的策略失當,趙良嗣被定性為亡國奸臣,被殺於貶謫途中,其實很大程度上只是個替罪羊而已。
史書中多半時候都稱他作趙良嗣,馬植的本名只是在開頭他投奔童貫的時候說了一下,因此高強想不起來。不過轉念一想,這不是天大的好事麼?趙良嗣到了我這裡,那就是說,童貫沒有機會上平燕之策了,本衙內若以此為契機,大可以提出屬於自己的平燕之策,將未來收復燕雲的整體策略把握在自己手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收復燕雲,你馬植,不,現在應該叫李良嗣,確實是首功一件啊,這功勞在哪呢?就在今天前來投奔本衙內了!
高強想到這裡,放聲大笑,握著李良嗣的手用力搖了幾搖:“好,好名字,姓李姓的好,良嗣這名字更好!”
放下李良嗣的手,也不管他一臉的茫然無知,轉身恰好見到燕青進來,忙拉過燕青,將李良嗣的來歷說了一遍,叫燕青想辦法安置他,還得給他編一個身份來歷,務要作的天衣無縫,叫人查不到半點破綻才好。
燕青聽說這人居然是叛逃的遼國大臣,心知此事幹系不小,當即答允了,上下打量了李良嗣幾眼道:“這位李兄相貌全是漢人,只是口音與中原有別,諒來只需在中國多住些時,便可無礙。小人意欲將李兄假作是北地販馬的商賈,只因我家留守相公留意馬政,而遼國不許良馬入市我大宋,故此小人引薦了李兄給我家留守相公。——這等說,可妥當麼?”
李良嗣無可不不可,高強也無疑議,這事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