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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部分

出來一些,沒準就是多些錢糧安撫了一個部族,就能讓一個州城為宋而守。

當然對於董龐兒這樣從來沒有數字觀念的人,就得換一種說法。什麼侵掠如火之類的兵法,聽得董龐兒暈暈乎乎,總之牢記一條,就是幹他馬賊的老本行就對了,只須不得侵犯那些出示了秀字令牌的家族部落,餘外任憑襲擾。至於功勞自然也是大大的,搶來的馬匹牲畜越多,那功勞便越大了。至於劉晏,原本差他與董龐兒同行也是應他自己所請,利用的是他對於蔚州和紫荊關一帶地理人情的熟習。現今這馬賊的行當須用他不著。高強交了一支令箭給董龐兒,命他發遣劉晏及其本部八百騎回返州軍前,另有差遣,紫荊關關口則有易州官軍前去把守。

董龐兒聽罷,算算離歲末也不過兩個多月時間,火燒火燎地轉身就走,險些連向高強拜別都忘了,虧得軍法官李逵在帳口按著大斧怒目瞪了他一眼,這才回身剪拂了一下。

待董龐兒去後,高強大大伸個懶腰,揉了揉乾澀的眼眶,只覺得周身痠痛。恨不得立時就趴在帥案上睡著了,不想帳口騰騰腳步聲響,陳規快步進來,手中舉著一紙二指寬的條兒,眼見得乃是飛鴿傳書,滿面俱是喜色,一進大帳便叫道:“相公大喜!花統領有捷報到!”

“快快將來我看!”高強一聽是花榮的捷報,頓時將周身疲憊都拋在一旁,一手撐在帥案上,身子探出老遠去,幾乎是從陳規手中搶過了那份捷報來,一眼看完,見上面寫著“已克東京,擒高永昌,送阿鶻產至女真境中,已命朱武還報。”

飛鴿傳書只得這些字數,種種詳情皆無法寫明,但只是這幾句,高強已是喜翻了心兒,拍著桌子叫好:“花榮真乃良將也!”良將雲者,不但是說他擊破東京高永昌軍,搶了女真的先機,更說他行事滴水不漏,在這個時候能把滯留遼地的阿鶻產大王送到女真地境中,無異於給完顏女真屁股上又燒了一把火,而且還是有苦說不出的那種火。在這樣一個分秒必爭,大家都在極力搶先手的當口,花榮這一舉成功,無異於讓大宋在這棋局中又爭得一先的優勢。

這信鴿的行程是跨海而來,到梁山一接力,而後轉到大名府,再從大名府往河間府,最後用快馬送至涿州軍中——涿州恢復不久,這裡可沒有信鴿培育成熟的時間。

高強接了這一份捷報,當晚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到了第三日上,諸將齊聚涿州大帳,三通鼓響,宣撫副使高強升帳,頭一句話就是:“三月之後,必取燕雲!”

帳中諸將多半出自高強門下,聞聽高相公這等豪情壯志,登時群情振奮,史進尤其興奮,他身為前軍統制,而進軍涿易二州卻沒他的份,只能坐守雄州,早已是憋得滿眼火星,一聽高強說三月取燕,立時跳出來叫道:“衙內,今番可務必要用小人的前軍為先鋒,否則便請衙內取了小人這統制令旗去罷!”

諸將一時鬨笑,史進這才醒悟,情急之下忘了身在中軍大帳,直接就管高強叫衙內了。他乃是純粹的武人出身,不善言辭,當下窘住了,也不知如何應對,站在那裡只顧撓頭。高強當然不會和老部下這般計較,笑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豈會任憑史大郎投閒置散?”一壁說,一壁便命參議司諸官將寫就的進兵卷軸交於諸將開閱。倘有什麼疑慮,當堂便可提出——所謂錦囊妙計這一套把戲,聽上去神乎其神,實際上是對部下能力的貶低和不信任,雖然有其提升執行力的優勢。然而代價卻是讓無數人的力量被一個人的頭腦所驅使,無疑是一種極端精英政治的做法。儒生們崇尚以文制武,因此才把錦囊視為文人帥臣控制軍隊的不二良方,高強可不玩那一套。

史進搶先拆開看了,但見第一條就是“前軍於十二月望日拔營,行至涿州境上。一旦進兵令下,為全軍先鋒,先取良鄉,後渡盧溝河,限七日必至燕京城下。”識字雖然不算太多,全軍先鋒幾個字總是認得的。當下九紋龍笑得嘴巴都合不攏,要緊向高強道謝,拍著胸脯叫囂“從涿州州境到燕京城下,不過百里,中間險關惟有盧溝河一處,良鄉城卑小全不堪守,小人三日便至燕京城下,相公只聽好音便是。”

高強心中暗喜,史進隨口就說出涿州到燕京的里程,以及途中的險關,足見平時下了功夫。心中雖如此想,卻不可任他這樣驕兵出征,正色道:“自古兵者多變詐,那契丹自唐時與我中國戰,南朝北朝分庭抗禮,今雖遭逢末世,猶不可輕敵。爾部既為全軍先鋒,種種安民轉餉等事亦不須你操心,但若是前路被阻,七日不得到燕京城下,莫怪我軍法無情!”

史進見高強說得鄭重,便收起了輕狂之態,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