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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讓你尿我一臉

滸口關,名字帶有一個“關”字,明顯是軍事設施,昔日楊、錢之爭,錢鏐在此設關駐軍,以抵擋楊行密的大軍。

隨後的幾十年光陰,吳越地盤逐漸擴充套件,加上蘇州崛起,這裡早已荒廢,眼下僅是一處交通要道。

虎丘、姑蘇兩都援軍接近滸口關的時候,已經接近卯時,天色微亮,空氣中已經能夠嗅到刺鼻的焦糊味道,遠處的陽山,已經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快,天亮之前,奪回陽山!”

“習流軍不容有失!”

兩軍鎮衛使曹雄、孟安,心心念念,都是任務,蹊蹺的是,兩人談話之中,都沒涉及到清平都、唐山都人馬的安危。

事實上,對於曹、孟兩人來說,這兩都人馬死就死了吧,跟老子沒關係,誰讓他們都是杭州土著呢?沒錯,杭州八都兵(實際“十三都”)與蘇州八都兵是兩碼事,至於關係,可以參考“散裝江蘇”的梗。

這就不得不提吳越一國特殊的政治體制了,本質上,也是南唐這樣“相對統一國家”的對吳越“相對散裝國家”的優勢。

錢鏐建立吳越國之初,名義上仍然是唐朝的割據勢力,他本人正式的官職,就是節度使。

等到其子錢元瓘繼位之後,中原王朝陷入混亂,吳越就採取“去除國儀,用藩鎮法”的方式,也就是說,整體上吳越是一個王國(忠義國),實則,在內部繼續採取藩鎮體系,各個區域有著明顯的各自為政特徵。

譬如錢俶,他的基本盤就是杭州,當然,這也是繼承錢鏐,所謂八都兵,實則就是杭州地區各縣的“土著兵”,在錢俶時期,也早就超過了“每縣召募千人為一都”的體制,十三都人馬加起來(親兵、都兵、鄉兵)包括水軍、陸軍、馬軍等,極限兵力可以擴張到二十萬!

當然,多數是掛在“軍籍花名冊”上,非戰事不召回。

蘇州是錢元璙、錢文奉父子兩代人,嘔心瀝血、慘淡經營建造起來的,作為藩王(廣陵郡王),在蘇州轄內擁有軍事、政務、經濟、文化等一系列權利,還能夠自己任命官員。

例如,《中吳紀聞》記載,錢元璙、錢文奉“皆為中吳軍節度使,開府於蘇。時有丁陳範謝四人者,同在賓幕。”

有著“中吳四傑”美譽的丁守節、陳贊明、範夢齡、謝崇禮四人,其實,就是錢元璙、錢文奉父子任命的。

父子兩人也做過中吳節度使,這意味著,他們能夠在管轄範圍之內,任命觀察使、支度使、安撫使、經略使、推官、巡官、衙推、參謀、判官、掌事書記、行軍司馬等一眾官職。尤其是“權知政事”的職務,實際上,就是對應王國一級的“丞相”。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錢氏一族成員,大部分都在“節度使”和“刺史”兩個位置上了。

而且,藩鎮之間,或者說錢氏一族內部,從來不是和諧的,比如,天福二年(公元937年)錢元璙屬於宗族強藩的序列,擔任中吳節度使,手握重兵,文穆王錢元瓘為了遏制錢元璙,就進一步加強了杭州“十三都兵”的力量,同時,罷免節度使職務,改為蘇州刺史。

與之相對應的,南唐李氏一族,在政治體制上是高度集權的,就連李景達這樣的“封王”之人,實際上,也僅僅只有數千兵馬,至於李煜穿越、登基稱帝之後,他的兄弟……看看李從善的下場就知道了。

一路奔襲,虎丘、姑蘇兩都士兵,終於看到了高大的滸口關石坊,過去之後,就是陽山地界。

不知為何,越靠近,越心慌,曹雄、孟安兩人眼中,石坊越看越像一座墓碑……

警惕的曹雄一勒馬韁:“孟鎮衛,唐軍會不會在前面設伏?”

“籲——”孟安趕緊勒馬,“老曹,你腦子沒事吧,坦途大道,無山無林,毫無地理優勢,去哪兒設伏?”

“不知為何,我心中不安,還是小心為妙。來人——”

一聲召喚,快馬斥候趕到。

“前去探路,快快回報!”

“得令!”

孟安戲謔一笑:“你在勾欄院裡泡久了,骨頭軟了?”

“萬事小心為妙。”

“好,聽你的。”

孟安向後揮了揮手,示意行軍速度放慢,自己也翻身下馬,走到路邊——

“孃的,大半夜被喊起來,一泡黃湯忍到現在!”

撩開盔甲,大大咧咧,向著路邊枯草叢中“灌溉”,也不知道孟安昨晚喝了多少酒,這一“開閘”,持續時間還挺長。

曹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