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
除了“六軍”之外,南唐還有一個武裝系統就是侍衛諸軍,那就比較雜亂了,什麼宣武軍、凌波軍、奉節軍等,要麼屬於洪州“四十二路兵馬”序列,如李元清的神威軍,要麼掌握在各地節度使手中,如武昌節度使王崇文手中的龍翔軍(右廂)。
對於李煜來說,目前他已經掌控潤州大營、江寧大營,以及神威軍、龍翔軍、玄衣衛及部分節度使,只要把池州大營攥到手裡,就能掌握南唐一半的軍事力量!
等到洪州的罪責詔令批下來,李煜再帶著賞錢去池州大營,藉機拉攏各位將領,架空朱令贇。
李煜對朱令贇沒有惡意,畢竟是歷史上殉國的將軍,比那些“軟骨頭”“叛國賊”強多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德不配位,反遭其累!
朱令贇,你實在不是一個當大將的材料。
翌日,樞密院參議大夫劉政諮趕來,面容忐忑地交給李煜一份文書。
“劉卿,臉色那麼難看?”
“太子殿下,這是洪州方面的回覆。”
在滿懷期待中,李煜展開,剛讀了幾句,李煜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了。
這封回表,不是懲戒朱令贇的,甚至都沒提褒獎盧絳、王暉、李平等人的事情,一股濃濃的興師問罪味道,矛頭指向了自己!
李煜的罪名,就是窮兵黷武,強迫池州大營將領,貿然攻打黃州、蘄州,無端挑起戰事,致國家於危難之間!
而回表中更多的內容,則是為朱令贇開脫的,什麼“良將苦勸,一意孤行”,什麼“勞師動眾,勞民傷財”,總之把自己貶低的一無是處。
“劉卿,這封回表,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劉政諮擦了下汗,說道:“洪州樞密院、兵部簽發的。”
李煜眯起眼睛,冷冷地說:“馮延魯,肯定是他搞的鬼。”
“太子殿下怎麼想?”
李煜把回表扔在一邊,說道:“兵部尚書盧儔,絕對不會參與這份回表的簽發,因為盧絳也參與了這次作戰行動。至於樞密院,哼,掌管樞密院的是從善,唉,這個蠢弟弟!”
劉政諮小心翼翼地詢問:“太子的意思是,紀國公是被馮黨的人欺瞞了?”
“還有其他原因嗎?”
自李煜被冊立為太子之後,李從善一直不服,鍾謨強諫要李璟改立太子,結果被貶,李從善也從鄭王貶為國公。
如今,李煜在金陵戍守長江方向,乾的越來越好,李從善必然心生嫉妒,這也就會給人以可乘之機,而此時的洪州,能夠左右朝堂的一撥人,也只有“隨主南巡”的馮黨了。
“殿下,你看此事如何應對,要不要……”
李煜已經冷靜下來,笑道:“要不要什麼?我自己寫個罪己詔。”
“臣該死,不是那個意思!”
李煜擺擺手,說道:“你是想讓我給國主上書,好好解釋一番,對吧。”
劉政諮點頭。
“沒有必要,我向國主、國後,未必知道這件事兒。”
想了想,李煜眼神又凌厲了一些,按照黃州、蘄州的作戰時間推算,洪州那邊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如今回表如此精準地點出自己的“罪狀”,只有一種解釋。
出征之前,朱令贇就已經向洪州方面通氣了。
朱令贇,我小看你了!
“殿下,此事不可掉以輕心啊,一應計劃剛剛展開實施,萬一……殿下被剝奪監國之權,功虧一簣!”
李煜默不作聲,心中已經在醞釀一個大膽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