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牽著鼻子跑,那可是四萬,不是四千,跑起來首尾都不能兼顧的那種。
一開始,軍隊嚴格的紀律訓練,還算是起了點作用,離開桂塘隘口之後,四萬人分左右兩廂,交替追擊,還算有點章法,可被丁德裕揍了一頓之後,陣型就開始亂套了。
低階軍官明顯覺得,自己管理不動手下,讓他們接著跑,不跑就拿鞭子抽,人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隨便抽,抽死也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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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下去,真擔心譁變,無奈,只能分兵。
所以,真正追到真州附近的時候,向訓比較靠前,一萬多人還保持陣型。
按照向訓的想法,乾脆直接去包圍真州,最遲兩天,後續部隊就能堵住六合向東的通道,再動手攻打也不遲。
老兵油子毛鏜豈會讓他如願?是夜,站在高處,指著星星點點的行軍隊伍,說了一句廢話——
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
其實,細品也不算廢話,自己這邊就兩千多人了,不可能再分兵了,所以凡是遇到手裡那傢伙的,都可以預設為是後周軍隊。
於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開始了!
在黑夜的掩護下,在丘陵的地形中,時不時就會竄出來一夥兒,在“徵淮軍”隊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衝進來砍幾刀;
有時候,“徵淮軍”那浩浩蕩蕩的隊伍之中,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地混入了一群神秘之人。他們身著與“徵淮軍”相似的服飾,混雜於其中,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有何異樣。這群人行動詭異,始終小心翼翼地跟隨著大軍前行,步伐緩慢而謹慎,彷彿在等待著某個特定的時機。當行至一處彎道時,原本平靜的局面瞬間被打破。只見這些神秘人突然面露兇光,毫不猶豫地倒戈相向。他們紛紛高舉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器,如餓狼撲食般向著身邊毫無防備的“徵淮軍”士兵猛刺過去。剎那間,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四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得手之後,這群神秘人沒有絲毫停留,迅速轉身逃離現場,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滿地的屍體和一片混亂不堪的戰場。
或許就在某一刻,“徵淮軍”的隊伍剛剛停下他們那疲憊不堪的腳步,準備稍作歇息以恢復些許體力。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寧靜時刻,一陣清脆而又悅耳的破風之聲驟然傳入眾人耳際。還未等這些士兵們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只見數百支鋒利無比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從空中急速飛射而下。只聽得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地響起,許多不幸計程車兵瞬間便被那如蝗般飛來的箭矢射中要害部位,當場倒地身亡。鮮血四濺開來,染紅了腳下這片土地,空氣中瀰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
不是人多嗎?來追我啊!
一窩蜂去追,沒用的,這群人跑的跟兔子一樣,竄到樹林裡、草堆裡,一轉眼,又到了遠處的山梗上。
整個橫樑山,都是毛鏜的“主場”。
由此看來,兵法所謂“十則圍之”也是有前提條件的,比如,在空曠的野地,在固定的城市,可將作戰環境放在山溝溝、樹林林,人家跟你捉迷藏。
最關鍵的一條,毛鏜及手下的南唐軍隊,有恃無恐。
旁邊就是真州,實在不行,就入城去,真州防禦使馮克檢,早就派人去打招呼了。
當然,毛鏜、向訓在區域性戰場的滑稽行為,尚不能動搖整個戰爭態勢,並非沒有“硬碰硬”的戰鬥。
李重進這邊的倒黴蛋,就是白重贊、符昭壽,在李重進率領趙贊、郭從義、尹勳等人佈防冶山一線的時候,兩人仍徘徊在銅城鎮,迎面撞過來的,正是石守信。
:()南唐榮光:我李煜不止是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