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血肉之軀。
燃燒慢的,在地上骨碌幾下,在一群人馬之中停下,轟然炸開,大地震顫,人腿、馬腿,瞬間飆血!
《武經總要》記載,原始版的震天雷威力“其聲如雷,聞百里外,所爇圍半畝之上,火點著甲鐵皆透”!
更不要說,經過全新改良的版本,硝酸鉀含量提高了一個級別,威力更加變態!
“一、二、三,再扔!”
“一、二、三,還扔!”
一聲響,一大片!
人馬血肉之軀,皮革銅鐵之甲,皆碎之!
不僅蘇州駐軍這邊的岑侖、曾令通驚駭萬分,就連龍翔軍全體,都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孃的,千萬別被碰著!
三輪“震天雷”之後,一部分突火槍又填充好了,這次,架在盾牌牆上,既作為支座,又作為掩體,從容射擊!
這個時期的突火槍,本質上,就是大號、手搓、低配版本的霰彈槍,紙包裡面的,是不夠規則彈丸,還不止一個,一槍下去,免不了一些通紅的小彈丸做布朗運動。
一支槍如此,也沒啥好看的。
上百支突火槍排成一列,幾乎同時發射,“布朗運動彈”就好看了,給蘇州軍隊好看。
配合騰起來的瀰漫硝煙,灑下一片彈雨,離得近一些的蘇州軍隊,雖然不會被“布朗運動彈”打死,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嵌入不少彈丸,最慘的就是,眼睛被崩瞎了。
“啊!我的眼睛!”
“媽呀,疼死我了!”
這讓曾令通很不爽,他與岑侖一樣,至今都沒吃過唐軍火器的虧,也聽說過唐軍開發了新型武器,也從沒當回事兒。
沒錯,錢文奉組織觀摩“震天雷”爆炸效果那天,這倆人都沒去,心裡面卻認定,不過就是大號麻雷子罷了,爆炸又能怎麼樣,沒聽說過爆竹炸死人的。
故而,一見進攻勢頭被壓制,隊伍後排的曾令通拔出佩劍,怒吼下令:“發動衝鋒!凡是停滯不前者,按畏戰罪論處!”
岑侖也瘋狂,揮舞著馬鞭,驅趕手下兵卒,高聲喊道:“後退者,斬立決!陷陣者,有重賞!”
這兩人,行為一致,出發點卻完全不同。
曾令通急於立功,他作為武勇統制,一直被鎮軍壓一頭,好容易蘇州城中的鎮軍勢力削弱,這才有了機會,加上,又是錢文奉親自點名的,自然要賣力!
值得一提的是,蘇州城內鎮軍勢力減弱,也是因為支援揚州郭宗訓、李重進的緣故,建武軍節度使王子惟的治所就在蘇州,即“節度府”。
此時,王子惟已經率領建武軍大部,與逼近六合的宋軍對峙,城中剩餘的建武軍,只剩下一千多而已,不成氣候。
而岑侖之所以氣急敗壞,一是好兄弟裴元勇被傷了,準確點說,是命根子受損,實在是太侮辱人了。二是,錢文奉的命令是“裴元勇、岑侖出城協助”攻打龍翔軍,自己這邊,反應慢了,如果不做出點成績,事後算賬很可能被參上一本“瀆職之罪”。
總之,曾、岑兩人暗暗較勁,發瘋了一樣驅趕手下的人,去送死……這場景,有點像某一型別抗戰劇的橋段。
小日子:我賭你槍裡沒有子彈!
燕雙鷹:我槍裡確實沒有子彈,可是,我身上有比子彈更可怕的東西。
曾、岑兩人,賭的就是火器營的彈藥存量,照這麼打,很快就會消耗殆盡,我們,可是有四千人,身後還有一萬人,正在趕來!
反觀李延鄒,確實有點急了,蘇州駐兵越來越多,真不怕死啊?於是,他默默地下令,讓第二梯隊的兵卒,把壓箱底的拿出來。
也是震天雷,但是,比常規的大兩圈,質量在3-4斤左右。
就算生鐵很重,裡面的火藥裝填量,至少也有700-900克,這玩意兒扔是扔不出去了,扔出去也扔不遠。
一聲令下,盾牌牆出現若干個缺口。
長長的引線被點燃後,火器營士兵兩手託著,緊跑幾步,順著地面骨碌了出去。
“走你——”
那身形,換成單手,就和打保齡球差不多。
滾呀,快點滾!
幾十個大號震天雷扔出去之後,盾牌牆立即合攏,所有人,包括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延鄒,也趕緊蹲下,捂著耳朵!
“轟轟隆!”
七八丈開外,整片土地搖晃起來,洶湧的熱浪、衝擊波在蘇州軍隊中擴散開來!
緊接著,盾牌牆上傳來“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