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道,“父皇,現在朝中正是大將缺乏的時候,所以兒臣想……”
“你想親自出徵?”皇帝一眼便識出了他心中所想,見他點了點頭,皇帝苦澀一笑隨即搖了搖頭道,“你這傻孩子,看來還是得父皇幫你才行。”
劉衍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摸不清他笑容的含義,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重重點頭。
倘若那時候劉衍知道,皇帝為了幫他而去吃那損害龍體的藥,壽命短暫地只有三個月,那他一定不會答應的,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然而皇帝大病痊癒,重歸皇位這樣的訊息一傳出去。無不是全民振奮,諸臣歡喜的。由此也可以看出皇帝這些年治理南宋的成功。民心和臣心他都得到了。
在劉正聲的諫言下,皇帝將御林軍的兵權歸還給了楊尹。劉彧在朝中的權勢一下子便被架空了。與此同時,他得知一個訊息,他在江湖中的勢力已經被王銓鳴重新奪了回去。
一時間,內奸外敵打亂了他所有的步伐,劉彧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停地去想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卻也想不出來。
“你找我來?”
劉彧有些疲乏地抬眼去看面前的人,示意他坐下道:“是,我找你來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陳止明應聲坐下。掃了一眼滿桌的佳餚,苦笑道:“這該不會是鴻門宴吧?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我為什麼要毒死你?難不成你心裡有鬼?哈哈哈……”劉彧笑著打趣道,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個笑話著實無趣。
陳止明端起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舉向劉彧道:“誰的心裡沒點鬼?難道你就沒有?”
“當然沒有,因為我就是鬼。”劉彧故作嚴肅的樣子,一下子逗樂了陳止明,陳止明大笑之餘,卻覺得自己眼角有些溼濡。
“好。你是鬼,先乾為敬。”陳止明說著向他敬酒,仰頭便喝了下去,當中苦澀也只有自己能體味。
劉彧並沒有舉杯的意思。而是緊緊看著陳止明道:“你為何要背叛我?”
陳止明臉上的笑容驟停,他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卻聽劉彧問道:“既然你知道我疑心你。那麼你為什麼還要來?為什麼還要飲下這杯中的酒?你明知這飯不會吃的那麼舒服。”
陳止明等嚥下杯中的酒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既然你問我,那我也想問問你。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劉彧無聲嘆了口氣,往後一靠問道。
“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善哉,洋洋兮若江河……”陳止明卻沒有回答的意思,自顧自地一邊比劃一邊唱起曲子來。
劉彧心口猛地一震,雙手忍不住攥緊,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終於忍不住吼道:“夠了,別唱了,是我先背棄我們的友情,我沒有資格質問你!”
“可是!我的江山我的王朝,這一切我都沒有辦法拋開,這是我從一生下來就決定好了的,我容不得有半點損失。你知道嗎,我輸不起,我劉彧輸不起的。”
陳止明卻只顧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末了將酒杯往牆壁一擲,在支離破碎聲中起身質問道:“這江山對你來說就有那麼重要嗎?無論死再多人都無所謂嗎?你踏著你身邊人的屍體走上那龍椅,難道你的內心真的就沒有半分不安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心裡的那點宏圖大志都被這些權勢給矇蔽了!你早已不是人了,你就是鬼,折磨所有人的惡鬼!”
劉彧對於他的控訴,已經幾近絕望,沉默了許久忽然問道:“你和東宮串通起來算計我?那些事都是你說出去的?那些大臣也都是你策反的?”
“是。”
“那是誰告訴你,是我殺了你父親。”劉彧目光一閃,狠狠盯著陳止明,不願意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陳止明嘲諷地看著他道:“是景旡,你看你身邊已經沒有人支援你了,你只有你自己一個人。”
聽到景旡二字,劉彧只覺得渾身血液一下子衝上腦子,憤怒?失望?都無法形容他的心情,在那一刻,他覺得世界背棄了自己,可當他抬眸看向陳止明的時候,他卻又恢復了平靜。
因為他清楚地捕捉到了陳止明眼中的一絲得意和報仇後的欣喜,一下子明白過來,那不過是陳止明的離間計。
“我不能留你。”劉彧忽然開口道。
陳止明點了點頭,裝作無所謂的模樣道:“我早知道你不會留我,我雖然死了但也好過你一個人活著,身邊所有人都背棄了你,你不覺得自己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