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慕老爺和衛良瑃說的就是上戰場的事情。膝下兩兒,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地方小小的文官,自己年邁不被選中,現在所有抗敵的希望都放在了衛良瑃身上。
但是慕雨瀟懷了身孕,不知道衛良瑃會不會不去戰場,對此事又是作何感想,若是她去了,這裡還有慕家可以照顧慕雨瀟的。
出乎意料的是,衛良瑃答應了。
一天的談話,讓衛良瑃明白了許多戰場上刀光劍影,和殺敵的策略,如今的元帥不是別人,正是陳憶然。
給衛良瑃最大的觸動和動力去戰場的是,慕老爺查出一點線索,當年殺害衛員外的盜夥投靠敵方謀得幾員小將。
就憑這一點,衛良瑃不可能不去。
最難以面對的時刻到來了,就是和慕雨瀟解釋的時刻。
衛良瑃輕手輕腳的開啟房門,慶幸的是慕雨瀟已經躺下睡了,也對,這麼晚了。
急速脫衣鑽進被中,沒料到慕雨瀟突然翻過身來,睜著朦朧的眼睛看著衛良瑃。她一直都在等她沒有睡覺。
衛良瑃有些吃驚。
“娘子。”
“爹和你說了什麼?”慕雨瀟心裡其實明白,可偏想聽從衛良瑃嘴裡說出她不去。
“娘子,你願意再等我嗎?”衛良瑃抱緊慕雨瀟說道。
慕雨瀟從衛良瑃狹小的懷中艱難的轉過身背對著衛良瑃,眼神悲怨。
“是又一個兩年?是十年,還是一輩子?”慕雨瀟的聲音明顯有些抖瑟。
她知道,望穿秋水的日子真的難盼,何況還不會預知未來險阻,是否會馬革裹屍有去無回。
硝煙瀰漫,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戰場,這死傷之事又有誰能夠說得準。
“隨著心走,心有所想,必為痴念,若心不定,物是、人非。”衛良瑃一字一頓的說道。
慕雨瀟聽了此言,轉過身來,怒氣衝衝的直瞪衛良瑃。
“你說我心不定?”
“我相信你,普天之下,我最相信的,莫過於你。”衛良瑃看著眼前嬌俏的人兒,眸色真誠,一手附在慕雨瀟小小的鵝蛋臉上,愛憐的撫摸著,生怕走了之後,再見不易。
這句話勝過最甜蜜的情話,暖進慕雨瀟的心坎。
“我亦是如此,既然決定了,我必然支援你,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相公,給她取個名字吧。”慕雨瀟忍不住流出眼淚。
“三日之後,拿到皇上的文書便走。我走那日,我們誰都不準哭。”衛良瑃拭著慕雨瀟眼角的淚珠,又道“大名衛念,小名念兒。”
我們彼此相思,思念之情寄予孩子身上。
“好,念兒,咱們到時候一起等爹爹回來。”慕雨瀟拉著衛良瑃的手放上自己的小腹,這才是一家三口的感覺。
☆、勿忘初心
青煙充斥了整個房間,餘的,從門縫,窗縫中調皮的鑽竄出來,在院中瀰漫,像清晨的白霧,一片朦朧之景。
房中傳來的是一陣陣的嗆鼻清咳之聲,衛良瑃連忙開啟廚房的門衝出來,本是白皙的清秀面容,儼然成了一個小花貓,如今板著一張苦瓜臉。
接下來的是玲兒一陣如洪鐘般的大笑之聲。
衛良瑃冷眸直視玲兒,警示之意,這還不把瀟兒驚了過來看到了怎麼是好?
玲兒立刻撇著嘴停住笑聲。
本來衛良瑃是想在出發之前給慕雨瀟做一頓飯,又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沒有相告。關上廚房門自己和玲兒在裡面搗弄,也不讓玲兒幫忙,只是在一旁指點著,奈何沒有生過火,如今成了這個模樣。
玲兒也說過廚房門不能關上,可衛良瑃就是不聽呢。
“咳咳咳……”怎麼如此嗆鼻?對孩子是百害而無一利的。“舒兒,你趕緊去看看外面,是不是著火了?”
“是。”舒兒可能知道了其中的緣由,暗自笑話。
待到廚房的煙味淡了許多,衛良瑃又進了去,這回可要好好的虛心受教了。
舒兒來生火,玲兒在一旁指點著。
第一道菜,桂花魚。
要不是舒兒阻止,衛良瑃就要將一條活蹦亂跳的魚直接下鍋了,這沒吃過豬肉那也該見過豬跑吧。
天啦嚕,一壺油都倒在鍋裡了呀!
好不容易克服了前面的艱難險阻。
“放三勺砂糖。”玲兒說道。
衛良瑃聽言,壓根沒看勺子,直接拿起裝‘砂糖’的陶罐,就往裡倒,多少都是憑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