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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世,厭惡這個國家,厭惡這片土地,厭惡到希望這些東西全部毀滅乾淨變成齏粉,僅、此、而、已。”烏魯西的語氣顯得有些輕描淡寫,然而他的話語神色卻和這種口氣完全不搭。每一個字說的都好像是一個誓言,深深刻在骨子裡,誓不罷休。而即使是這樣的願望,他都用“僅此而已”來修飾,一字一頓,聽在拉姆瑟斯耳中,卻感受到一種至極的張狂。

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一聲快似一聲。“你想要毀滅西臺?”拉姆瑟斯不由追問。他從來沒想過,原來烏魯西一開始想到的就不是簡單地報復蘇皮盧利烏馬一世,而是要覆滅整個西臺。他想要的是一個龐大的帝國為了他的仇恨陪葬!

因為他是烏魯西,所以他的仇恨,要一個帝國來償還!

因為他是烏魯西嗎?

“我要是想,那又怎麼樣?”烏魯西斜眼瞥著拉姆瑟斯,卻見他額上微微冒汗,不知道是被驚嚇了還是別的什麼情緒,而烏魯西不屑地輕哼一聲,覺得對方恐怕是從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嚇到了。

然而,拉姆瑟斯的目光卻陡然尖銳起來,胸中一股豪氣激盪,他死死看著烏魯西,像是要看穿看透對方一樣,然後深深吸入一氣再吐出,從嗓子中逼出艱澀的話語:“那麼,我必會成為法老王,替你踏平西臺!”

法老王的許諾

有時候,人們許諾只是因為他們未曾深思。

烏魯西毫不懷疑之前拉姆瑟斯那句根本沒有理性可言的許諾,也是沒有經過思索的結果。聽聽,他說了一句多麼有趣的話。替烏魯西踏平西臺?甚至於這句話一出口,烏魯西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為了拉姆瑟斯忽視了自己打算“親手”報仇的決心和能力而不快,而是感到很好笑。

一個真正的王者,絕對是不會“替”某個人去做某件事的。他頂多是打著這樣的幌子,做著謀求自己利益的事情,誰要是相信了他的話,下場恐怕會難看得很。

烏魯西很清楚這一點,但他更清楚的一點是,拉姆瑟斯剛才那句話絕對不是他刻意用來取信於自己的,烏魯西對於人心的敏銳告訴他,至少在剛才那一刻,拉姆瑟斯說出的話應當出自真心。

然而,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真心永遠都只會停留在那短暫的一剎那。當理智回籠的時候,就是那一份心情被拋棄的時刻。有些東西太奢侈,他們享受不起。所以烏魯西只是靜靜地看著拉姆瑟斯,等著他洩露點滴的情緒,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自然是要想辦法揭過的。

當那句許諾衝出喉嚨之後,當拉姆瑟斯終於察覺自己說過了什麼之後,他原本隨意垂在身側的手被下意識地握緊,指尖的繭子貼合到掌心,有一種粗糙的觸感。

他剛才,說了什麼?

是的,他必定會成為法老王,成為埃及至高無上的存在,因為他的驕傲無法忍受在他之上還有其他人存在,不管是那位法老王或者是王太后奈芙提提,總有一天他們都會隕落,而他拉姆瑟斯才會是至高的神。

然而,烏魯西呢?

拉姆瑟斯是真正明白烏魯西的人,所以他不會以為烏魯西是旁人眼中那個毫無危險性,溫柔親切的神官,烏魯西藏在面具之下的,是和自己一樣甚至更驚人的驕傲,從心而發的絕不願意輸給任何人的優越感,縝密細緻到恐怖的心機,和幾乎看透了一切的透徹。

拉姆瑟斯想要成為至高者,但是烏魯西早在多年前就壓制了他,之要烏魯西在,拉姆瑟斯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至高無上,即使他擁有了法老王的位置,即使他富有四海,烏魯西也絕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臣服敬佩。

對拉姆瑟斯而言,烏魯西是不同的。除了烏魯西,還會有誰在明面上無比虔誠,私底下卻徹徹底底地藐視著諸神?除了烏魯西,還會有誰身上保留著那些讓人無法看透的神秘和智慧?除了烏魯西,還會有誰在身份和自己的差距還那麼大的時候,就敢對自己冷嘲熱諷,甚至於最後一頓鞭笞?拉姆瑟斯心中的烏魯西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而已了,烏魯西是他第一個看上眼的對手,是讓他大失面子的仇敵,是教導他成才的老師,是心中最信任的摯友,是夢境裡最完美的伴侶……如果沒有烏魯西,拉姆瑟斯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很清楚烏魯西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這樣的影響,讓他不顧現實情況地跑來西臺,即使自己都明白這樣的行為簡直只能用沒腦子的白痴來形容,即使他來了之後,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他剛才說,要成為法老王,替烏魯西踏平西臺。

他知道烏魯西帶著古怪的表情是為了什麼,因為這樣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