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做了大致討論,鑑於雙方的互相讓步,很能達成共識,約定好明日再詳細的商討各個細緻步驟的實施策略。這一餐一直到了月上中天,才散了。
回去的路上,戴納等著楚衣與他並肩而行,他覺察出他不太開心的樣子,他要找的人終於見到了,還有什麼讓他這般悶悶不樂。不過,他要說的卻是有求於他:“我們明天要進行談判,而我和那位親王語言不通,我想請你,從中間協助一下。”
本來晚宴上的時候,楚衣和楚袂說著話心情倒也不錯,所以這會雖然是不做聲響,但他心裡卻是明快的。聽到戴納的話,他先是一緊,又覺得不妥,便說:“你們說的都是機密事情,我作為第三國的人,還是不參與其中更好吧。就算你聽不懂他的話,不是還有王子殿下在嗎。”
“有時,只有我和那位親王做商量,裡奇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哦。”
“至於你擔心的那個問題,也不是問題,我相信你。”
楚衣想了又想,他倒是沒什麼介意的,既然戴納不在乎,那麼他就不用擔心了。只是,這樣一來,和他天天相處一起,實在是有些折磨啊。他在想著這些,不知不覺間點了下頭,戴納只當是他答應了,心裡歡喜,一路上都在和他說著有關這些的事情。
到了楚衣房門口,戴納止了腳步,溫聲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來叫你。”
楚衣點點頭,輕聲說了句晚安,便進了門去,侍從隨後關了門。戴納在門口略一站,也轉身往自己房間去。肯尼和巴倫互相望了一眼,搖搖頭嘆口氣。
第二日戴納來喊楚衣一同去的時候已是不早了,雖然昨晚休息的晚,但是楚衣由於一貫的光敏感,早早的醒了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幾個滾,終於還是躺不下去了。一番洗漱之後用了早餐,好在這裡也是煮了白粥,總比那些調料放的奇奇怪怪的午餐晚餐好吃多了。於是等了半日,戴納才來。
他們去了議事的宮殿,發現楚袂也在,正和裡奇說著話呢。見著他們來了,楚袂朝楚衣拋了個媚眼,瞧著戴納笑的很是得意,楚衣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在得意些什麼。
坐下來,裡奇指著楚袂對桑迪王說:“這位算是我的軍師,這一路上山水迢迢,吃盡了苦頭幫我調查瞭解了本地的一些情況,提出若干有益於我們兩國互安的建議,所以今天這個議事,我就擅作主張讓他也參與了,還請國王陛下原諒我的任性。”
桑迪王也是場面上的人,說了些體貼的話感激的話謙虛的話,把這事漂亮的回了去。望著楚衣道:“這位是侯爵大人的軍師謀士?”
戴納哈哈一笑:“陛下真是幽默,這倒不是我的軍師了,是我和親王殿下的中間人,缺了金先生,我們就談不攏嘍。”
眾人都是一笑,在笑語中談起軍國大事。
主要是那四個大人物在說話,楚衣和楚袂到外面一間耳室去坐了喝茶,他們低聲的用中文說著話。
“戈藍國還是太貪心了,居然想要掌握桑迪國全部的礦源。”楚袂咋舌,他跟在裡奇身邊,□自然比楚衣要多,更何況楚衣這時候幾乎都不和戴納多說一句話。
“不過我想他們若是大讓一步,桑迪王一定會同意的。”楚衣說,“他想要的就是統治權罷了,與其整個國家都在戈藍國手裡,倒不如爭取一點是一點了。”
楚袂也沒說贊不贊同,這些事本來就不適合拿來議論,也虧是這裡的是從都聽不懂中文。
晌午到了,那四人從裡面出來,找到了他們取笑道:“這兩位重要人物反而偷偷藏起來喝茶吃點心了,午餐讓他們罰酒賠罪。”
楚袂不依:“這道理不通,我們原本也是可有可無了,不去叨擾你們商量大事,反而是我們不對了?”
桑迪王聽不懂,袁迎在他耳邊翻譯了一下,他哈哈笑著:“真是伶牙俐齒,真是中土人傑地靈啊!”
按照桑迪王的意思是一起用餐,裡奇卻說楚袂吃不慣這裡的飯食,要到外面尋個方便處自己起灶,戴納也表示願意一同前往。桑迪王看得明白,是他們二人需要就今天討論的事情再合計一番,他自覺穩操勝券,也不設計謀,隨了他們的意願。
人走之後,楚袂給了裡奇一拳頭:“什麼叫我不習慣啊,王子殿下!”惡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來,裡奇大手包住他的拳頭,把人往懷裡一帶,一邊用磕磕絆絆的中文哄著他,一邊不住的發出痛呼,楚袂可沒這麼好哄,居然敢拿他當擋箭牌!
戴納愣愣的看著那倆人,回頭看著楚衣滿臉的笑,蹙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