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從展昭咯吱窩探出頭來,“爹爹。”
“你是不是吃甜的了?”
小四子擦擦嘴角的糖粉,躲回展昭胳膊後面。
“怎麼了?”展昭邊問邊將小四子藏起來,心說公孫怎麼這麼兇啊,糖都不讓吃。
“他今天不能吃糖,昨晚牙疼了。”公孫過來坐下,“伸手去抓小四子,小四子被展昭塞到了白玉堂那裡。”
白玉堂將小四子藏在身後,對公孫道,“糖葫蘆是展昭買給他的,小四子很乖,說不能吃糖。”
公孫眯起眼睛看展昭。
展昭睜大了眼瞪白玉堂——死耗子,你陷害我!
白玉堂用眼神示意展昭看可憐兮兮的小四子,展昭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對著公孫笑,“是啊……我買給他的,不知道他不能吃糖麼。”
公孫望了望天,知道兩人護著小四子,伸手捏住小四子的腮幫子,“你啊,幸好剛剛沒吃那串糖葫蘆!”
展昭愣了愣。
小四子也摸頭,他剛剛為了救那個受傷的老頭,的確是把展昭給的糖葫蘆給了旁邊的小孩兒,不過爹爹怎麼知道的?
“今天一早很邪門,我診治了十六個孩子!”公孫認真道,“所有孩子都中了一種毒,雖然量很少,但都上吐下瀉的!我原本還找不到根源,剛剛那個爺爺摔暈了的小孩兒,進了開封府也開始犯病,我才發現他手上拿著串糖葫蘆,我一驗啊……”
說著,公孫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布包來,開啟給眾人看,就見是兩個切開的山楂。
“外邊的糖衣沒有毒,毒在山楂裡邊,你們看山楂的顏色。”公孫指著山楂讓眾人看。
“顏色好像比一般的山楂要黃啊!”包延也湊過去盯著看。
公孫拿出一根銀針來,插在山楂肉裡,沒多久拔了出來給眾人看,只見針尖有一層薄薄的黑色。
“誰那麼缺德!”展昭立馬急了,“這樣害小孩得有多少孩子中毒?簡直其心可誅!”
“那個賣糖葫蘆的有問題!”龐煜也氣惱,“開封府的小孩惹著誰了要這麼毒?!”
“都別急!”公孫擺手,“聽我說完!”
眾人都不說話了,等著公孫詳細說。
“我讓趙普找來了所有中毒的小孩,發現他們都吃了糖葫蘆,然後按照他們說的買糖葫蘆的地點,將賣糖葫蘆的人抓來了。”公孫喝了口水,“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都搖頭。
“抓住了十來個!”公孫哭笑不得,“他們的糖葫蘆我都檢查了!發現幾乎所有的山楂都有毒,而賣糖葫蘆的全不知情。於是賣糖葫蘆的又帶我們找到了他們買山楂的地方,是在城西郊外的一片果園頭。這些山楂都是果農今早新新鮮鮮摘下來的,也不知道有毒。他們又帶我去看了山楂樹,我發現其中有幾棵樹帶毒。這些樹的附近有一條小溪流過,我檢查了溪水,發現毒在溪水裡!”
展昭等都忍不住皺眉,“有人在溪水裡下毒?”
公孫又擺了擺手,“其實溪水裡含有的毒很少很少,對人根本沒影響,只是山楂樹每天吸收水分,存了大量的毒在果子裡,才會讓人中毒。”
“那這些毒不是故意下的,而是溪水從什麼地方無意帶出來的?”包延問。
“我也是這麼想,可能是上游有人常年用溪水清洗煉毒的器皿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從而稀釋了的毒液被溪水帶了出來!”
眾人都點頭,覺得很有可能。
“那是什麼毒藥?”白玉堂問。
“重點就在這裡。”公孫道,“這種毒藥,叫彼岸。”
“彼岸?”眾人都頭一次聽說,毒藥的名字還挺詩意的。
“彼岸是一種毒也是一種藥材,是從彼岸花的根球裡提煉出來的。”公孫說著,拿出了另一個紙包,裡邊是之前董旭交給白玉堂的那隻鬼狀元的毛筆,還有早上劉明自殺時候的兇器,有個“岑”字的毛筆。
“我檢查過了。”公孫看了看眾人,“這幾個大才子所使用的筆上,有大量的彼岸!可能是筆桿和筆鬃都在彼岸毒液裡浸泡過。在寫字的時候,毒藥被人吸入,從而讓那幾個書生產生了幻覺,才會自殺!”
“原來真是有毒啊?”展昭皺眉,總算是有了些線索,可謂天網恢恢,真不知道該感謝那些山楂樹,還是說小四子是大福星。
“溪水的上游是哪裡?”白玉堂問。
“這就是你們要查的了。”公孫收起東西,“我只知道呢,彼岸花很漂亮,根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