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桌上的顯示器,標準間還有一間,然後她抬起頭看著唐子陽說道:“沒了,大床房倒是有幾間剩下的。”
唐子陽看著面前滿臉寫著“我懂的!”三個字的旅館老闆,心裡的無力感在瘋狂蔓延。不過眼下情況特殊,他也不在乎什麼誤解不誤解了。
“大床就大床,給我……們來一間。”唐子陽說著便把身份證低遞了過去。
大嬸微微一笑接過然後朝著唐子陽扶著的女孩抬了抬下巴,唐子陽略微一愣,接著他便微紅著臉又遞回去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神情說不出的欲言又止小鹿亂撞心花怒放而又流暢自然。
大嬸微微一笑,無比麻利的辦好了登記手續,將一張房卡遞了出來說道:“小夥子下次注意,身份證還是要隨身帶著的。對了,本店還有醒酒藥提供,小夥子你要不要來幾片?”
唐子陽抓起房卡說道:“不用了,其實沒喝多少,謝謝您了,那我們先上去了!”說完這句話他便一把將懷裡的紅髮女孩抱了起來快步走上樓去,只留了一個健步如飛的背影在大嬸的視野裡。
將那個姑娘丟在床上之後唐子陽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溼,然後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
下午在經過短暫而又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唐子陽還是回去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從那間搖搖欲墜的廠房裡背了出來,之後他還偽裝了一下現場。緊接著唐子陽便揹著這個女孩繞了極遠的路,按著一條無比迂迴而又艱難的道路生生把她背到了市區裡。
這個小旅館離金電公司總部大樓不遠,所以這一片區域都跟著沾光成了金城市裡最早基本恢復正常狀態的幾個區域之一,唐子陽揹著她來的時候很小心的繞開了沿路上所有的有攝像頭的區域,在一個小區深處找到了這家小旅館。
體力和精神的雙重損耗讓他不堪重負,在那個廠房裡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幾乎是一頭霧水,只記得自己在看到那張臉讀出那行不明所謂的字之後便再一次被她用紅光糊了一臉,再後來只是在劇痛中看到了一片藍,等他頭腦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躺在了很遠的地方昏了過去。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一點兒都不知道,看著依舊躺在床上沒有意識的那個女孩,唐子陽心亂如麻。
為什麼要把她揹回來?
萬一她突然醒了該怎麼辦?
自己要不要悄悄離開這兒?
那行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問號一個接一個在唐子陽腦海裡蹦了出來,而他一個都解釋不了。自己的人生軌跡似乎在那次爆炸之後便開始跑偏,他這一個禮拜以來幾乎每天都在被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折磨著。
剛剛覺得緩過一點神來便又會發生一些更離奇的事情再一次把他的腦子攪成一團漿糊,而最大的兩件怪事都是那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女孩帶來的。
莫名其妙撞了個正著之後她又昏過去了,這叫什麼事兒?
腦海裡亂成一團的唐子陽想著想著便坐在房間的角落裡沉沉睡去。
他又做了一個夢,跟上次的夢境非常相似,自己躺在如棉花一般的白色光球上在虛無的黑暗裡飄蕩,唯一的不同是那些光球變得十分黯淡,正上方極遠處的那條白色光帶也沒了蹤影。
第二天一早。
唐子陽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斜斜地照了進來,唐子陽正好坐在一片陰影裡,一個人影正面朝他端坐在床上。
她醒了!
唐子陽瞬間被嚇得無比清醒,然後倏地一下便要站起來。
“咚”一聲悶響,坐在地上的唐子陽一頭狠狠的頂到了頭頂上的隔板被撞地七葷八素。
然後端坐在床上愣愣看著他的那個女孩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唐子陽也被這一笑給搞懵了,他一手摸著頭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女孩,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那個女孩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的頭髮上照出一種很暖的紅色,一雙紅色瞳孔的大眼睛裡眼神一片澄澈,看不到一絲雜質。五官如同經過一絲不苟的精細雕琢一般和諧而美好,而她的面板竟然真的在陽光下發出玉石一般的瑩白色,細膩溫潤。
她身上穿著一件黑紅相間類似皮質的緊身衣,完美的身體曲線被襯托得很好。她就那麼安靜的坐在床上,雙手按在床沿上靜靜的看著坐在那裡的唐子陽。
真得很好看,好看得有些過分,這個過分不是修辭手法,是唐子陽所能找到的最準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