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胸口中了一掌,身形彈起,口中卻在喝道:“賊婆娘,我與你拼了!”牟一羽怕他傷害西門夫人,一個移形易位,擋在西門夫人面前,唰的一劍刺空,陸志誠已是凌空一個倒翻,破帳逃出。他中了一掌,傷得委實不輕,強力支援,把冒上喉頭的一口鮮血吞了下去,喝道:“好小子,兩人打一個算得什麼好漢,有膽的出來與我再戰!”
牟一羽冷笑道:“冒充好漢的不是我,有膽的你莫逃!”陸志誠其實是以大言掩飾虛怯,扔下了兩句門面話,早已逃之夭夭。
西門夫人想起適才驚險,剛才全神貫注,還不覺得怎樣,此時方始冒出冷汗。說道:“羽兒,多虧了你了。”
牟一羽淡淡說道:“還不都是你指點之功。”他不喚“乾孃”,你、我相稱,西門燕還不怎樣在意,西門夫人見他神色有異,卻是不禁一怔。
西門燕定了心神,在喜說道:“牟大哥,你們武當派的內功真是名不虛傳,媽媽都著了這奸賊的道,你居然沒事!”
西門夫人道:“羽兒,你剛才外出,是否得了奇遇?”
牟一羽道:“我也不知是否奇遇,不過,慢慢再說不遲。”
西門燕道:“是啊,當務之急是救人,大哥,你快點看著平大嬸,看看她還有沒有救?”
牟一羽道:“不用去看,她是用力過度,失去了知覺的,只須給她服了解藥,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她就會好的。”
西門燕喜出望外,說道:“啊,你還有解藥呀?”
牟一羽道:“不錯,但這解藥可有點特別。”
西門燕道:“怎樣特別?”
牟一羽把解藥納入平大嬸口中,跟著分別給西門燕和鳳棲梧吞服一顆,這才說道:“也沒什麼特別,不過,你們得要睡一覺才能見效。”說到一個“睡”字,已是左右開弓,分點了西門燕和風棲梧的昏睡穴。
牟一羽用的點穴手法是於人體無害的。但西門夫人則已是不禁起疑了。
“你哪裡的來的解藥,怎的要點了昏睡穴才能生效,我可從來不有聽過。”西門夫人說道。她的心裡也在奇怪,為什麼牟一羽沒有給她解藥。
牟一羽緩肝說道:“本來用不著的。不過,我不想有第三個人在旁聽見我們的說話。”
西門夫人吃了一驚。說道:“你要和我說什麼?”
牟一羽的目光如寒冰,如利劍似的注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幹,方始說道:“我一直不懂,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西門夫人道:“現在,你懂了?”
牟一羽點了點頭,西門夫人道:“你懂了什麼?”牟一羽冷冷說道:“你是為了贖罪!”
西門夫人不由得唰的一下面色變得如同白紙,說道:“贖罪!贖什麼罪?”
牟一羽道:“你別假惺惺了,你自己心裡明白。”
西門夫人柔聲說道:“羽兒,你聽見了旁人的什麼閒話?”
牟一羽道:“用不著聽旁人告訴我,我在爹爹的書房裡,見過你的畫像!”
西門夫人張大了口,“啊”的一聲,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牟一羽續道:“你的畫像爹爹是收藏得很好的,只不過給我在無意中發現。”
西門夫人道:“你知道了些什麼?”
牟一羽道:“我知道爹爹對你,比對我的媽媽還好得多!我說得對吧?”
西門夫人沒有否認,但心裡則在說道:“你錯了,你的爹爹正是對你媽最好。”
牟一羽咬一咬牙,說道:“你知道我的媽媽是怎麼死的嗎?”她是給你氣死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年的除夕晚上,媽媽盼望爹爹回來,天亮了,炮竹聲也響起來了,爹爹還是沒有回來,媽媽就在炮竹聲中斷了氣。可是她在臨死之前還留下兩句話,她說,孩子,別怪你爹,也別怪那個女人,她並不是野女人。”
西門夫人喃喃說道:“你媽真是好人,我對不住她。”
牟一羽道:“所以你要贖罪,對吧?但我要你聽著,我是怎麼也不能原諒你的!”
西門夫人忽地嘆口氣道:“我敬重你的媽媽,我也妒忌你的媽媽。”
牟一羽冷笑道:“這句話應該讓我的孃親來說才對。你搶了她的丈夫,她不妒忌你,你卻妒忌她!”
西門夫人道:“這件事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爹的錯。”
牟一羽道:“難道是我媽的錯?”
西門夫人道:“誰都沒有錯,我們都是受了命運的作弄!”
牟一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