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不渴。謝了。”
李書毅有些按捺不住,他想,如果是哪人讓電打著,可能不會有生還的希望。嚴旭的那一行還沒有寫完,李書毅就打斷嚴旭的問話說,“趕快通知電工班檢修吧,要是出事就來不及了!”嚴旭說,“還有幾個字,馬上就完了。”李書毅連聲催促著。嚴旭在李書毅的催促聲中寫完最後一個句號,放下筆,站起身來,拿了手電筒,也順便把常帶在身邊的小記事本拿了,跟著早已經急得象猴子一樣的李書毅出了排程值班室的門。他把排程室的門鎖了,然後又檢查了一下,才轉身向著早已經走出好遠的李書毅跟了過去。
電工們在嚴旭的吼聲中睡眼朦朧地出了門,有的還在咕咕噥噥地發著牢騷,更有甚者大聲地罵著人。他們排了一排聽完嚴旭講的加班的內容,然後用了仇恨的眼光看了看嚴旭背後的李書毅。李書毅裝做沒有看見,他把頭轉向他的電工房。說道:“嚴調,是不是把發電機停了?帶電作業是很危險的。”“發電機停止供電,怠速待機。”嚴旭說。“是!”李書毅響亮地回答了一聲,然後向發電機房跑去。稀稀拉拉的幾盞高架燈也漸漸地暗下來,電真的停了,電工們開始拿著手電筒把全部的接地線挨個地過起來,少不得再上去踏實一些,然後提著水桶往接地坑裡倒水,嚴旭一步不離地跟在旁邊,不時地指點著。每完成一個接地點,向下一個接地點走動的時候,他都要在本子上記錄一下。
李書毅把柴油機調到怠速後,又回到嚴旭身邊的時候,嚴旭對他說“這裡沒你的事了,回發電機房值班去吧,好了通知你。”李書毅說“好的,我回去等了啊。”然後李書毅回到了發電機房,這裡也是漆黑一團,他開啟手電筒,在記錄本上記錄下今晚的執行記錄,最後的一行寫著,“接地故障,停電待機。”
營房區經嚴旭、李書毅和一群電工們一鬧,立時像炸鍋了的馬蜂窩,幾乎所有的人都出來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經過嚴旭的多番指指點點的說話,最後人們才逐漸地散去,重回夢鄉。但是李書毅沒有睡,嚴旭沒有睡,一班的電工也沒有睡,一直忙到天放亮了,才終於把幾十個接地坑埋好。
當人們都在吃著遲到的早餐的時候,有人突然問,“電工班怎麼一個人都沒來呀?”,另一個人說,“還不是那個李書毅,跑到排程室告狀說接地不好,他們忙了一個晚上,現在在睡覺哩!” 。 想看書來
衝動的魔鬼(9)
在機房的轟鳴聲中,李書毅正在幾臺機組前轉來轉去,他已經轉了很長時間了。
在莫名的煩躁中,讓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個每天都給他送水的姑娘。他很想給她畫一幅畫像,但是他並不是那種精通畫筆的人,甚至於一想到畫他就頭痛。他在頭腦中不斷地想著如何在畫布上重現她的美麗與溫婉,但是總是在自己那煩躁的內心深處畫了又擦,擦了又畫。他總是覺得她太美,而自己刻畫的太粗陋,根本無法去完美地再現當時生活鮮豔的她。
李書毅終於在桌前坐下來,他盯著執行記錄發呆,那裡寫著“正常”,然後是一些簡單的資料,接班欄空著,那裡應該是準備來接班的人填寫的。李書毅呆望了很久終於發出一聲虎吼。他站起身來,又把機組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然後出了門。
門外的空氣格外地新鮮,高遠的天空中沒有一絲兒雲,暗夜裡的星星發著光,一簇一簇地,李書毅還能看到北斗星,也依稀地尋找到了小熊星座,那是他在學校最愛看的星座,就象一隻可愛的熊貓寶寶,他這樣想著。“真懷念在學校的時光啊!”李書毅喃喃著。
李書毅不由地想起,在學校,有一個女生常常跟在他的身邊,當有空的時候就和他討論文學,什麼巴爾扎克、柯查金等等,直到現在,他還是對這些作家一無所知,他只是知道,文學就是一種文字遊戲,自己只是鬧著玩玩而已,並不打算把它當作這一生的理想。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卻強烈地感覺到,那是一種多麼美麗的境遇,當他把文學愛好瘋狂地追求著的時候,卻也同時有著大量的女孩子追求著他。他自己卻把她們都拒之於自己的那道防線之外。
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只有袁瑛,那個在夢境之外的女孩兒,她的形象像在自己的腦海裡生了根一樣,怎麼樣也抹不去。雖然他時常地念著嚴旭的那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但是他總是在內心的深處認定了那棵草就是袁瑛。她的音容笑貌總是在他的內心裡湧現出來,令他驅之而不盡。也許這就是愛吧?他默默地想著。
他又不由得想起哥哥來,他的哥哥是一個比他學歷更高的人,當他很小的時候,他的哥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