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德妃娘娘會傳阮夫人進宮去?”
“不知。只聽說上回咱們王妃去宮裡時就是帶的阮夫人。”
“那阮夫人是不是得了德妃娘娘的青眼了?”
“誰知道呢!只是聽說德妃娘娘在宮裡可受寵著呢!若是阮夫人得了她的青眼,咱們日後是不是……”
“呸呸呸!這話你也敢說!咱們王爺寵著的是王妃,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了!上回幾個嚼舌根的婆子丫頭全叫王爺給趕出府去了!如今你們還敢說!”
“可是阮夫人聽說是要升側妃的,如今得了德妃娘娘的寵,咱們日後見了她總得陪著小心吧?”
丫頭小廝們嘁嘁喳喳地說著,寧陽的寢閣裡,丫頭們撤了寧神香,寧陽扇了扇屋裡的香味,皺著眉說道:“快開窗子散散氣,這味兒今兒聞著怎這般燻人?”
奶孃聞言有些稀奇地道:“不過是寧神香而已,王妃不愛氣味兒濃郁的薰香,能聞得上的也就這寧神香了,平日了也無事,怎今兒就覺得燻人了?”
寧陽苦笑一聲,不甚放在心上地說道:“想來是心中有事,便覺諸事煩擾罷了。”
待屋裡的香氣散盡了,寧陽這才覺得心胸舒暢了些,吸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說道:“子陌,你去竹院兒裡把杏兒那丫頭喚來,路上儘量避著人。”
“竹院兒?可奴婢見方才阮夫人來時帶著杏兒呢,莫不是一道兒帶她進宮了吧?”子陌問道。
“不會。你只管去竹院兒,那丫頭一準兒在!”寧陽接過良兒端來的茶水,淺淺喝了一口。
子陌見寧陽笑得篤定,這才福身下去了。她走後,奶孃問起緣由來,寧陽笑道:“她來我屋裡請安時,哪回沒帶著杏兒了?那是我賞她的丫頭,她自是要當著我的面兒寵著。背地兒裡她定然疑著那丫頭,進宮隨身侍候這樣的事,她不會叫杏兒跟著的。方才出了我這院子,指定就打發回去了。”說罷,她便倚在軟榻的靠枕上不願起來了,許是方才被那香薰著了,如今當真有些不適。
子陌去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回來時身後果然領著杏兒。杏兒不知寧陽喚她來所為何事,卻知道陪著小心,跪了行過禮卻不敢起來,只笑著說道:“奴婢給王妃磕頭請安。不知王妃喚奴婢來有何訓教?”
許是身子有些不適,寧陽今兒也失了那拐彎抹角的耐性,只扯了扯唇角,淡淡一笑,說道:“你自去了竹院兒,阮夫人待你如何?”
杏兒跪在地上捏著帕子,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夫人待奴婢恩寵有加。”
“是麼?那為何不帶著你進宮去?”寧陽笑了笑,往靠枕裡融了融,說道,“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阮夫人如何待你,我自是清楚,你也清楚。如今,我只問你句話兒,若叫你平日裡多看著你家夫人些,若有何異動便來報我,你可願意?”
杏兒不是個笨的,自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她心裡既驚訝又驚喜,卻也有些疑慮,不知王妃這話是試探於她還是有的旁的目的,因而也不敢輕易答話,只說道:“奴婢明白王妃的意思,奴婢自是感激王妃看得上奴婢,只是……只是奴婢初到竹院兒,諸事……還未熟悉。”
“不必跟我來這套。我問你,阮夫人初入王府時,你可有收過她的銀子?”寧陽垂眸問著,卻將杏兒驚恐的神色看在眼裡,不待她答話,便接著說道,“此事我早在當日就知道了,只是未曾處置罷了。我見你這丫頭是個心思玲瓏的,這才那日挑人時把你給了阮夫人,本就是要重用於你,你若允了,自有你的好處。這王府裡誰大誰小,哪個做主,我想你也明白。”
杏兒聞言連連點頭,額上已有些汗,只是眼珠子轉著,心裡打著主意。她原想憑著那次收過銀子的事兒叫阮夫人認定她是自個兒人,以此重用她。未曾想事事防著她,更有個巧兒從中欺負她!卻不想這些事情王妃都知道……王妃的話自然有道理,這府裡王妃為大,身份地位皆高於阮夫人,即便阮夫人將來升了側妃,憑著王爺對王妃的寵愛和王妃的出身,阮夫人也要矮王妃一大截!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既然王妃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她何必屈就在阮夫人手下?
這心思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杏兒立時轉了風向,抬頭討好地笑道:“王妃說的是,能服侍王妃是奴婢的福分。”
寧陽就知道說服她不必花什麼力氣,果不其然。這便點頭稱許道:“你是個聰明的丫頭,若真幫了我的忙,我自會念你的情,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杏兒眼裡生出喜意來,面兒上卻說道:“奴婢不求那些,只要能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