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神胤禛的笑容含著他不能預料的資訊。
“皇上,這都三更天了!——您總對著這麼個香袋兒出神也不成啊!——”賀永祿勸道,“要不,還是叫哪個主子過來說說話?——”
“不必了——”胤禛擺手,收起那個小小的香囊,“還是把那些摺子看完,朕自己歪一會兒就是了——”他撫著心口,“上次進的那藥,再來一點——”
“噯——”賀永祿說著要走,又停住,“近來天涼了,奴才再給您添床毯子罷?”
胤禛點點頭,忽然道,“明兒見了江西滁,說一聲,最近天變的厲害,叫他勤往胤祥那邊去去——”
“嗻,奴才都記下了——”
“主子,您回來了?”跟弘晝的小太監陸明見弘晝進門忙過來伺候著更衣。
“什麼東西這麼衝!”弘晝皺眉,空氣裡的薰香味兒叫他有些難以忍受。
“是福晉叫點的,說除除屋子裡的陰潮氣——”陸明指指裡廂臥房的熏籠,“天涼了,福晉說主子那屋潮,怕您睡著冷——”
“知道了!——”弘晝擺手,“差不多就行了,幹嘛弄的這麼燻人——”
“爺您回來了——”福晉淑芸小心的陪著笑問道。
“嗯,”弘晝總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女人,他心裡裝不下她,勉強做戲又做不來,他只是尷尬的躲避著和她的任何接觸。
“是我叫他們加的熏籠——”淑芸低頭,“——天涼;您若是不喜歡,我叫他們撤了就是了——”
“算了,也不必撤了,”弘晝解下外衣,遞給陸明,“晚飯——”
“我叫他們預備好了送到書房——”淑芸趕緊道。
“噯——”弘晝忽然覺得尷尬,“我,我先過去了——”說完快步進了書房,合上門扇,方才舒了一口氣。
“朕其實——”胤禛停一下,嘆口氣,“朕不希望你這麼早就走了——”
“皇上!——”陳潤林下跪叩首,“皇上對奴才的恩情,奴才永世難忘,只是奴才老母親已經去世,家中的父親年事亦高,此時不能盡孝,只怕往後也沒有機會了!——”
“朕知道——”胤禛擺手叫他起來,“朕是——”他搖頭,“實話跟你說了吧,朕最近,時常覺得心口疼痛——這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