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再這裡——”
“好,好,我去外面說一聲,叫人請他來——”雅竹一陣心酸。
寧兒方才漸漸安靜下來,她羸弱的倚在床邊,“我——我可能熬不過這一回了,我若是還能見上哥哥一面,也許能幫你們求情叫你們——”寧兒喘一陣,“叫你們——早些回家——離了這個地方——”
“格格!——”雅竹也忍不住哭了,“別瞎說!你是大富大貴的命,從前什麼沒(炫)經(書)歷(網)過,這點小病怎麼會熬不過呢!——”可是眼看著寧兒一天天憔悴下去,雅竹的口氣忽然不那麼肯定,從前再大的難關,寧兒未曾說過這樣的話,這次,也許寧兒真的熬不住了。
“我想想辦法!”雅竹咬著嘴含淚點頭,“你放心,我一定叫八爺來看看你——”
“去哪裡——”雅竹一腳還未跨出門口被程朗的家丁黃琦攔下。
雅竹一愣,苦兮兮的說,“格格病的厲害,想見她哥哥——我去傳個信兒——”
“叫我們這些人去就好了——”黃琦滿臉堆笑,“怎麼好勞煩姑娘親自跑一趟呢!”
“可是——”雅竹覺得信不過。
“放心吧,信兒我一定帶到!——”黃琦拍著胸口很有把握的樣子。
看著雅竹還是沉吟,黃琦推她回去,“你看!你不信我是不?這麼著吧,我立個狀子,若是我沒把人給你帶回來,你叫公主怎麼治我都成,行不?”
“那倒不用——”雅竹被他這樣一說沒了退路,“那多謝你了——”
“放心好了!”黃琦笑的一臉褶子,“你還是回去好好照顧公主吧!”
“怎麼又給她灌藥了!你真是不要命了!”剛一下朝,程昕追上去揪著他的衣袖著忙問。
“沒辦法了!”程朗推開他,理了理衣裳,“她已經有懷疑了,我昨晚費了好大的勁才矇混過關,今兒又嚷著要見他哥哥——要是沒有這個藥,我怎麼應付的了!我可一堆正事等著辦呢!”
看程昕不放心,程朗拍拍他,“放心吧,死不了人的!不給她傷風的藥不久行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病,抗一抗就過去了——”
“可是廉親王那邊——”程昕滿不放心。
“我會那麼傻把這炸藥和火信兒往一塊擱?!”程朗擺手,“我可不想這麼早死!”
“那——”
“好了好了!——我說哥誒——”程朗摟著他的肩,“你兄弟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總之你小心一點!”程昕皺眉,“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事,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哥,這次的事兒可是真的蹊蹺了,”胤禟看著胤禩遲遲不作聲,才說了這麼一句。
“沒什麼蹊蹺,”胤禩深深吸了一口氣,“年羹堯現在是甕中之鱉——是留是殺只等老四一句話;這個節骨眼兒上,有人藉著我們的風頭想自立門戶也是自然——”說著,胤禩停下手中一直把玩的一塊壽山石,“只是不知這人究竟想怎麼玩——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憑的什麼,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和底氣來出這個頭——”說完低頭啜茶,又陷入沉思。
“照理,這個人既然敢興風作浪,必然是知道我們這邊的一點底細的——”胤礻我指尖敲著桌面,“會不會是老四打的障眼法?——”
“不像——”胤禩搖頭,“如今朝裡清流們為這個年羹堯已經跟他較勁的死去活來,攤丁入畝在江南才起步,弘晝弘時此去關外也給他添不少鬧心,估計沒工夫費這個周折——”
“那這滿朝上下還有誰能起主意動我們?”胤禟有些坐不住了。“難不成是我們自己的人起內訌窩裡反不成?!”
“也不是沒可能——”胤禩很平靜,“我們的人再牢靠也不是鐵板一塊,大家都不是沒打算的人,眼看著老四的風大,自然有鬆動的——只是我放心不下貼身的那片兒,倘若真的叫老四釣走了大魚,恐怕我們落不下什麼好兒——”
“那八哥的意思——”胤礻我等人都瞧著他。
“還是那句老話——”胤禩笑了笑,“狐狸大了,自然會露出尾巴來——多養它一陣吧。”
“哥哥,哥哥他來了嗎?”寧兒瞧見雅竹進門來先迫不及待的問。
“你別急,聽我說,”雅竹從袖子裡掏出一隻信封,“王爺趕不了那麼急,不過給你捎了信來的——”
寧兒忙奪過信封拆開就看,封口撕的很毛糙。
“吾妹染疾,本當速來,奈何為俗務所累,恐不得即往;不敢求諒,但圖爾寧心靜養,不日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