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大哥啊小混蛋!!啊?!”
海雷丁放聲大笑,倒有兩分得意的意思:“知道了吧哥哥,你真要帶她走,小心上不了岸就被氣死。”
伊薩克哼了兩聲,順了順氣,決定把風度維持到最後。
“算了,再不走風向就變了。”他捶了兄弟的肩膀一下,遺憾地道,“你這傢伙從來不會乖乖聽我說話,我本以為從此就能和你並肩作戰了。”
“我們一直在並肩作戰。”海雷丁平視著這張跟自己極像的古銅色臉龐,正色道:
“你是我唯一的哥哥。”
巴巴羅薩·海雷丁面對繁榮強盛的奧斯曼帝國的招安,並沒有受寵若驚的立刻接受。兩頭上翹的土耳其帆船駛離阿爾及爾,稍有些政治敏感性的人已經明白,這個男人的氣量不會讓他僅僅偏安一角做個海盜頭子。
另一方面,尼克對“寫幾個字就值大錢的神奇紙條”非常感興趣,海雷丁耐心給她講解了金融世界和信用體系,卻沒給她任何反悔撤資的藉口。
海雷丁:“聽懂沒有?”
尼克:“報告船長,有聽沒有懂。”
海雷丁:“算了,反正最近沒事,我帶你去親自瞧一瞧。”
尼克:“親自你的意思是去義大利?”
海雷丁:“沒錯,去義大利。”
佛羅倫薩
義大利,歐洲文明的啟明星、聖彼得的埋骨之地、文藝復興的源頭擁有榮耀歷史的義大利卻不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只是由眾多小城邦構成的鬆散體系。靴子形狀的亞平寧半島上,威尼斯、、米蘭、那不勒斯和教皇國盟約與戰爭交替,各自獨立又相互聯絡。
既然要參觀金融體系,那目的地只有一個——地中海沿岸金融業最發達的城市,佛羅倫薩。
這一次紅獅子沒有大張旗鼓的登陸,將船隻停泊在隱蔽的港口,海雷丁帶了正副隊長和船醫就出發了。下船的時候,維克多再次差點掉進舷梯和小船之間的海水裡。雖然他已在海盜船工作了三年,但依然沒有沾染到一丁點水手的利落身手,總會在每一個可能的地方嘗試落水。
“下次你洗臉的時候,我會看著你不被臉盆淹死的。”尼克及時抓住了船醫的胳膊,但卻因為這句話換來一連串“發育不良”的惡毒詛咒。
幾個人扮作商人,乘馬車向沿岸繁華區進發。連綿起伏的紅色屋頂在藍天白雲映襯下格外美麗,這個城市的繁榮是靠羊毛和紡織業支撐的,幾乎每一扇綠色百葉窗後,都有一雙讓紡車亢亢作響的巧手。
尼克曾在義大利流浪過多年,佛羅倫薩可以說是故地重遊了。馬車經過繁忙的港口,船上富裕的乘客將銅板打著水漂扔進海里,逗弄得岸上窮困的孩子們紛紛跳水打撈。
“這地方的人行為還是這麼惡劣。”維克多帶著一頂能遮住臉的寬沿帽子,從馬車視窗刻薄地盯著那些哈哈大笑的水手,“每年都要淹死好幾個,應該判他們誘導殺人才對。”
這一幕對尼克來說也是很熟悉的畫面了,只不過習以為常,根本沒有什麼憤怒情緒。只鬱郁說了一句:“水性好的撈一天收入很不錯的,可惜我不會游泳。”
維克多白了她一眼:“你就這點志氣了。”
卡爾不敢想象,會羨慕撈硬幣收入的尼克當年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一時連話都說不出。
“你簡直像隻眼巴巴盯著骨頭的小狗。”海雷丁說,掏出一袋西班牙雙柱銀幣丟給尼克:“一會兒下車你也去扔,要扔到那群自以為是的傢伙面前哦。”
尼克捏著袋子,估量至少有二十枚,她迅速把銀幣收進口袋,正色道:“船長,我才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海雷丁笑吟吟的看著她:“別獨吞了,這是你們幾個共用的。佛羅倫薩的各地貨色是地中海最全的,今天辦完事就解散,想要什麼自己去買吧。”
尼克歡喜極了,急切地朝視窗外連成片的繁華商鋪望去,那是她原來連門都進不去的地方。她自己、維克多、卡爾三個人,每個人能分七枚銀幣,這可是很豪華的一筆差旅購物費了。
“維克多,你是本地人吧?有什麼價廉物美的好東西推薦?”
“價廉物美的沒見過,一分錢一分貨才是這裡的規矩。”
維克多似乎對‘本地人’幾個字特別敏感,又把帽簷往下拉了拉。
“別的你也不捨得,去買條好毛毯吧,保暖耐用,佛羅倫薩最拿得出手的產品就是這個了。”
由於巨賈貴族聚居,佛羅倫薩的奢侈品市場琳琅滿目,出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