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懊惱,也不知是惱我,還是惱自己失言:“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這個讓我等來等去等成殤的男人。我不會偉大的成全別人,但是,我想放過我自己。
“看著我!”他握住我的脖頸,與我額頭相抵:“你不止是我的責任,看到你生病,我會心疼,看到你笑,我會開心,看到你哭,我會揪心。”
“是啊,我們一起生活那麼久呢,除非你是冷血動物,否則,怎麼會絲毫不在意呢?不過,你在意的人太多了,我沒那麼大度,也不想大度。”我想止淚,想平靜的說這些,可出口的聲音卻幾近破碎。
我一直告訴自己,我不在乎,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他說,聽起來像允諾“不哭了,我們回家。”
“我不相信你了!”我激動的推開他,不小心扯動了輸液管,血馬上映頭了手背上的白色膠布,好像開出了一朵紅色的小花。
陰項天起身拔掉針頭,捧著我的臉,似乎想說什麼,可我的情緒有些失控,起心的抗拒,掙扎中抓傷了他的脖子。透明的指甲,滑過面板,留下了一道道殷虹的血痕。
他放棄了交談,傾身相就,吻住了我顫抖的唇,唇舌出奇的溫柔,傾盡一切一般。
我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眼淚卻依然不受控制,我似乎從沒如此失控過,自父親去世之後,我就沒有大哭大鬧過,可此刻的我卻哭的像個孩子。
這份感情讓我覺得自己很軟弱,很委屈,讓柏可不再像柏可了。
026
不寧靜的夜,歌聲迴盪的點滴室,委屈的我,愧疚的他,一切的一切都像肉麻兮兮的言情劇。
“再信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哭了!”最後,他這麼說。
我知道不該相信,不該軟化,可是,我卻聽到自己問:“你能保證嘛?”
“能!”他果決的答。
“能接受我的【不懂事】嘛?”
“能!”
我抬眸看他:“你答應的太快了。”
他沉吟須臾:“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答應你的條件。”
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初識時,我被一個惡劣的學姐關進女廁,他解救我時,要我答應他所有的條件,我當時的反應和此刻的他一模一樣。
憶往昔,看今朝,恍如隔世。誰能料到,我們會糾糾纏纏到現在?誰能料到,我會對自己有著諸多不滿的惡霸傾心?
“還有疑問和條件嘛?”他問。
“有。”即便他的回答很篤定,可我已經不信任了,也可以說,我被嚇怕了。
他眼底有了笑意,將我拉了起來,自己坐在我的位子上,將我抱到腿上,一副大放送的口吻:“說吧,想全了,一條都別落下。”
“只有一條。”我不抱任何信心,只當給自己寬心:“不許和我背道而馳,從今以後往一個方向走。”
他失笑,貼在我耳邊道:“你倒不傻,單這一條就能管轄一輩子了。”
“你可以不答應。”我往他懷外掙。
“我沒說我不答應。”
我定住,坐姿所致我必需扭著身子看他:“你確定?”
“確定。”
我無言的望著他,心底卻並無安定感,世間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承諾,我如此問,如此要求,不過是尋求心理安慰。
“還是不相信?”他輕易的洞穿了我的內心。
我坦白道:“一朝遭狗咬,十年怕井繩,我被咬怕了。”
他眉心一擰,朝著我的脖頸就咬了下去。溫熱的唇,尖利的齒與敏感的面板相遇,輕輕廝磨,不痛,卻引來一陣麻癢與碎顫。
我縮緊脖頸,低喊道:“我說錯了,是蛇,不是狗!”
“是狼!”他輕笑低語,伸出舌尖舔了舔我脖頸上的面板。
我倏地打了個冷顫,不自在的道:“別這樣!”
“別哪樣?”他明知故問,嗓音低啞而性感。我錯了,其實,陰家不止陰二兒不好惹,身後的男人也具備同樣的特質,陰二兒只是有毒,他在原基礎上還多加了刺。
我抵住他的下巴,嚴肅道“公眾場合,你注意點!”
“好吧。”他挑起唇角,曖昧低喃:“回家繼續。”
“還不能走。”我道。
他凝眉:“為什麼?”
“繼續輸液呀。”
他恍然,關切道“胃還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