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用。段鵬見這些傢伙在胡攪蠻纏,便不想再搭理他們,他扭身要走,嘴裡還說著:哪兒這麼多規矩?書裡還有一回叫“宋江怒殺閻婆惜”呢,照這麼算,我也該把老婆宰了才行?眾好漢們亂哄哄地回答:那當然,書上就是這麼寫的……我就納悶,宋江有啥本事?憑什麼坐第一把交椅?應該在忠義堂前面擺個擂臺,拳腳上見輸贏,誰贏了誰坐第一把交椅……
段鵬真有些頭疼了,雖然他對此有心理準備,但一想到今後的管理問題,他還是覺得棘手。他向李雲龍如實彙報情況,希望能得到軍長的指示。李雲龍毫不客氣地說:這我管不著,你的兵你管,要不然要你幹什麼?反正兩個月以後我要親自考核,有什麼問題都是你的事,你要沒這本事管好,就脫了這身軍裝回家抱孩子去。段鵬灰溜溜地走到門口。回來。李雲龍說。新出廠的汽車都需要磨合,何況是新組建的部隊了,一百多號人,從四面八方來,又都不是等閒之輩,難免有些亂子,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你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特種部隊。就他們那兩下子還差得遠,不過是剛剛夠了條件,真正的專業訓練還沒開始呢,總參派來的教官和軍事科學院的專業人員都來了,你要多向他們請教。
幾天以後,段鵬召開了全隊大會,在空曠的舊倉庫裡,全分隊百十號人沒有像一般連隊那樣按佇列坐,而是稀稀拉拉坐了一片。直到段鵬宣佈開會時,下面的嘈雜聲一點也不見少。政委林漢雖不大願意幹這差事,可既然幹了就得履行職責。
他站起來說:同志們,咱們自己看看,這還像支部隊嗎?喂,組織紀律性差,沒有精神頭,懶洋洋的,鬆鬆垮垮,我都臉紅。現在,大家唱個歌振作一下,唱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起個頭,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預備——唱!下面亂哄哄地哼了起來,聲音很小,像一群蚊子在嗡嗡叫,而且越唱越沒勁兒,突然,嘈雜聲中冒出了一個男高音,歌聲比旁人高出八度……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此人只顧引吭高歌,無奈嚴重跑調,還自作主張地加了一些裝飾音,楞是唱出了京劇味,周圍的戰士們都鬨笑起來。
林漢吼道:花和尚,你成心搗亂怎麼著?花和尚不是外來戶,他是本軍偵察營調來的,此人在原單位表現很差,主要是喜歡違反紀律。他對自己的綽號很滿意,甚至還專門剃了禿子,以示是正宗花和尚,他聽見林漢訓他,便站起來說:政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一百多號人裡可就屬我唱得賣力氣。當然,唱得不好是水平問題,唱得聲音大小可是態度問題,你聽聽他們唱的,就跟貓叫春似的,這才是故意搗亂……下面的戰士們不愛聽了,七嘴八舌地回罵起來;你唱得好?像草驢叫槽似的……
啊,剛來幾天呀,就給政委拍上啦?你小子,天生就是當叛徒的東西……花和尚搔了搔禿腦殼,得意地搖頭晃腦道:咱這叫靠攏組織,你們見我要求進步就嫉妒我是不是?政委,你全看見了吧?咱們分隊的歪風邪氣真該好好整一整,反正我是跟定兩位領導啦,堅決和歪風邪氣作鬥爭……段鵬端著茶杯已經品了半天茶了,見下面說得差不多了,才清清嗓子,敲著桌子說:喂!大家都說夠沒有?是不是該讓我說兩句了?我早看出來了,咱們分隊沒他媽的一個省油的燈。當然,也包括我,都人五人六的覺著自己是塊料,這也難怪,都是各部隊選拔出來的高手,萬里挑一嘛,恐怕這地球上是擱不下咱們了。所以上級也知道咱們不是一般人,給咱們發下了考卷,要試試咱們。我和上級說啦,我們分隊都是人尖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能考住我?笑話,夥計們,現在我把卷子發給你們,給咱分隊爭口氣,鬧個滿堂彩。考卷發下去了,大家都傻了,上面的題目很雜:A、什麼是炮兵的密位制?我國的密位制是多少?B、如何用手指和眼睛測距?C、爆破一個直徑兩米的混凝土橋墩,需要多少TNT炸藥?怎樣計算?D、如何在夜晚用星辰判斷方向?在陰雨天的森林裡如何判斷方向?E、你能分出美軍作戰飛機的類別嗎?類別的字母都是些什麼?F、你能分辨出巡洋艦、驅逐艦、護衛艦嗎?它們各自的用途和特點是什麼?一百單八將們面面相覷,誰也不吭聲了。
段鵬冷笑道:都傻了吧?平時不是都挺能說嗎?老天爺是老大,你們是老二,咋都不言語啦?花和尚,你小子不是能的很嗎?你說說。花和尚低聲嘟囔著:怎麼跟考大學似的?咱一個當兵的,知道那麼多幹啥?段鵬說:你們以為槍法好,會格鬥,有實戰經驗就叫特種兵了?告訴你們,差得遠啦,你們這兩下子不過是剛剛具備了基本條件,就像剛上小學的兒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