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小身軀時,難免搖搖晃晃,跌來撞去。
這會兒天涼剛收拾了東西準備站起來,只見小東西突然一斜朝桌子內處滾去,軲轆軲轆像個火紅的小輪子,撞倒了銅鏡,打翻了蜜粉,染了一身胭脂,還讓木桌破了個大洞,然後跌了下去……
身子不大,破壞力倒挺強。
天涼白它一眼,起身朝那洞口去找它,“出來,該出發了。”
小火鸞抖了抖身上胭脂,打了個噴嚏後,飛舞著翅膀跳騰了出來,嘴中,銜著一顆翡翠『色』的綠『色』玉珠,叼了出來。
那應是珠釵上掉下的東西,價值不菲,一望便知是奢侈物。
天涼接住火鸞放在桌上,拿下了那綠珠,放在手心裡觀看。
火鸞激動,“媽媽,這個可以給火火買『奶』『奶』嗎?”
“再廢話,明天就餵你吃蟲”,天涼懶得回答,出聲就是冷語。
火鸞默,面對世間可愛的它,媽媽竟然要它吃蟲子,媽媽好冷血。
世間最可愛……
正在努力往西鳳趕的小包子,鼻尖突然癢了癢,半個噴嚏沒打出來,又收了回去,不解皺了皺眉,就又繼續快馬加鞭的前行而去了。
天涼把綠珠放在手心裡看。
這本是沒什麼特別的珠子,卻是年代陳舊,是放了很久的物什。若是歌姬豔月,奢華飾品不斷,為何偏偏要留著這麼一顆珠,並且,還藏在桌下夾層,這麼隱秘的地方。
一定有蹊蹺。
以指彈了彈珠,果然是中空的。
天涼兩指一夾,用了些氣力,那綠珠便咔擦一聲碎開,『露』出了裡面摺疊成指甲大小的一塊方帕,
她開啟那方帕,展開來看,也不過是鋪在掌心中的大小,帕上用難侵蝕的絲線,繡著一副圖——很繁複的城池圖。
她不禁又貼近了看,仔細看了半晌,心中頓時大震。
不,這不是城池圖,是機關圖。
東璟與南詔多年前一直征戰連連,南詔邊疆城池也被東璟割去大半,傳聞當時南詔得一本魯姓隱才著的奇門遁甲,他們暗地照此書所著,在邊界一臉三個城池全部修建守城機關。
正面東璟的三城經過改造,成為了難攻易守的堅硬城池,東璟曾多次發兵攻之,總是折兵葬將的結局,唯一一次勝仗,是三年前一次精兵部署,使得大量的『奸』細潛入南詔,無數的東璟將兵攻入城池,可惜,他們的勝勢只持續到入第一座城池,後便由最小的皇子掛帥,不想剛入城池沒半個時辰,便被斬殺於城樓之上,而後便如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勝入敗歸。
這絲絹,有些年份了,而梳妝桌鮮少被男人靠近,故在這個時代是極其隱秘的地方,又放在夾層中,再聯想上豔月在這南詔的時間和南仲衛所言的險些死在南詔疆土裡……可見這豔月,當年是東璟派來『奸』細之中,存活的一個女人。
誤打誤撞,竟被小火鸞撿了這麼個好東西。
『奸』細……麼?
天涼撫顎,皺眉思量。
片刻之後,將那絲絹收入了懷中,抱住火鸞放入衣袖裡,安囑它千萬不要出聲後,出了門,潛出宮去了。
南仲昌的太子府在哪兒,隨便一打聽便知,詔都裡最奢侈的府邸,她沒有換上簡便的衣裳,故意一身的錦衣華服,行走間不顧踩下了多少腳印,又被樹枝刮破了多少衣角,髮絲半散半落的,便從後門溜進了太子府。
說是溜也不盡確切,其實入府時,還是有不少家丁奴僕看見她的,只是,望見是她豔月,也無有人攔了。
天涼一入後門,抓住一個小奴婢,便急切嘶啞的喊,“太子,帶我去見太子,帶我去……”
小奴婢是南詔人,只會講南疆話,幾句話裡只聽到了太子兩個字,被嚇的只好帶著天涼,去了太子的寢房。
南仲昌這番剛臨幸過一個側妃,將人遣下去,泡了一杯茶正坐桌前思量那些獸寵練蠱的問題,沒聽到任何通報,便聞哐的一聲聲,門被撞開,撲進來了一個女人……
女人,髮絲凌『亂』,姿態有些狼狽,身上穿著的,是他親自為她選的絡紗裙,還有那臉面,那身上,佈滿了令人遐想連連的瘀痕,從側頸到鎖骨,從鎖骨到胸前溝壑,以及那『露』出的手臂手背上,都有著似受虐待的痕跡。
女子抬起臉面,朱唇含咬,臉面含屈,弱柳扶風,梨花帶雨,比那平時嬌媚更多我見猶憐,莫說男人見了,就連女人望了,都覺幾分心疼。
南仲昌先是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