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是皇宮裡的侍衛,面熟,我見過,絕對沒錯。”
馬伕回答後,帕麗向天涼說了情況,兩人決定還是直接回皇宮裡探問情況,一路疾奔,已看到有不少其他部落裡的人的似牛羊馬匹馱帶著賀禮向北瑜皇宮中陸續趕去,當他們的馬車進了北瑜皇宮大門後,天涼看到院中站著幾個華衣錦服的中原人士在與一位北瑜王子交談。
“帶來這麼多中原貴禮給可汗,無事獻殷勤,非『奸』就是盜”,帕麗從車窗外看,哼道:“東璟現在和南詔仗正打的如火如荼,可別是將心思又打在了我們古諾身上……”
“東璟!”
天涼眸『色』一頓,馬上掀開車簾,不顧腳下的傷,就要推著輪椅跳下去。
“危險!”帕麗忙抓住她的椅背,氣道:“這是如娜院門前,不能讓她瞧見我又隨意跑出宮,可汗給我下了禁足令的!你要是想見的人,他只要來了這北瑜皇宮,我翻個底朝天也能給你找出來,這會兒慌什麼!”
天涼被她提醒,才掩下自己的急躁,深吸一口氣,低道:“沒什麼,走吧,我們先去尋顧先生去確認安全。”
一牽扯到某些人,那股衝動總是難以抑制的湧出,令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帕麗朝馬伕安排後,馬車便放慢的速度,由一旁的偏繞行,混在幾個部落里人之間,掠過立著的幾個東璟人,快而無息的奔了過去,回了帕麗院子附近。
帕麗尋人去找顧先生,天涼也做好了人丟了要去尋的打算,不想兩人剛在院中等上片刻,就見顧子語神『色』寂寂的走了過來……
“顧先生”,天涼轉動椅上前問,“是宮裡的人接你回來的麼,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是有人病了……”顧子語面『色』有些『潮』紅,語氣斷斷續續,支支吾吾,“我也有些不舒服……才提前趕了回來……”
有些人,天生天生逶迤圓滑,善於狡辯,這樣的人在言語中大多難尋破綻;可恰巧顧子語是與之相反,他不善於巧言辭令,更不善於圓謊,所以無論從支支吾吾的言語,還是那下意識眼角朝左看的微妙動作,無一不再透漏出,他在說謊。
天涼皺了眉,關切道:“顧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迫切的被打斷,顧子語搖頭,“我沒事,什麼事也沒有!”
天涼見他不願說,只好將他送了回去,帕麗看著他的背影道:“有蹊蹺啊!”
“夜裡,勞煩公主派人到他所住的翰兒朵裡,去探一探”,天涼看他行走踉蹌,還是放心不下的安囑了一聲,帕麗嗯一聲,應了。
這時,有侍衛跑過來,向帕麗通報,說是可汗回了,在正廳裡召見賓客。
天涼找人喚了厲天嘯後,兩人便一同去了那正院中,與其他賓客一同謁見可汗,北瑜裡果然不似中原裡那麼多規矩,紛紛與可汗道上祝辭,簡單會晤之後,便由侍衛牽帶著去待客的翰兒朵中歇著去了,當然,所有人都受邀觀看明晚的蹴鞠慶會,因為大公主與新妃如娜要競技比賽,不僅是可汗,就連賓客們,都興致很高。
坐在席間時,天涼一直在觀察對面東璟裡來的太子和幾個使節,這些人的面目,都為陌生,那個叫做東文錦的她也是第一次見。
她仔仔細細瞅了好幾遍,都沒看到有那張在科鞥見過的臉面,包括後來出院時,她謹慎的將東文錦帶來的侍衛們全都掃望一通,仍是沒尋動任何可疑人士。
雖說前兩回,她沒認出圻先生,可在身高,體型,這些易容偽裝所不能改變的東西,她還是能識清的,如此將這東璟來的人全部看了一遍,竟無一人符合,甚是連相似兩個字都談不上。
在天涼還在思量該如何上前與東璟太子打聽風聲時,那叫做東文錦的男人,已經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他挑眉詢問:“可是西鳳厲將軍?”
天涼一頓,頷首道:“腿腳有疾,未能起身,太子殿下,失禮了。”
“巾幗女將厲將軍,本殿聞名已久,原以為身姿定是三大五粗,不想,卻是閉月羞花的美嬌娥”,東文錦打量著天涼,笑道,“將軍席上一直盯著我這方看,怎麼,是在尋人嗎?”
天涼這一刻,難得沒有衝動,她抬眼靜道:“太子殿下親自屈尊尋我,想必,也是要傳話罷。”
“將軍”,東文錦輕語,帶幾分警告,“別白費心思了。”
白費心思。
“是麼?”天涼手拳了拳,“他讓你告訴我的?”
“將軍明瞭。”
東文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