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方姨娘的嫁妝,那也是府中之物,物無貴賤俱自是要登記造冊,安兒,這事交與你了,你是長房孫媳,中簣之事不好總是依靠祖母和三嬸,你要學著做了。”
話外音:別看你是我爹的女人,可是嫡庶還要分清,你的東西我是不必看,但我媳婦想看你就老老實實拿出來。
金玖是長房嫡長孫,林安兒是原配正室,雖然金炳文找了門路給方姨娘弄了出身,給了她良妾的名份,但無論良賤,妾室永遠是妾室,在嫡長面前也要低頭,何況金玖還是一宗之主。
方姨娘的小眼神裡充滿著紅果果對封建家族惡勢力的仇恨,穿越來的女法衣在小吃貨面前極不情願地開啟了鐵箱。
林安兒立刻驚呆了,尼瑪這也太逆天了,箱子裡面竟是大大小小的試劑試管,還有一堆林安兒叫不上名字的東東,但她知道,尼瑪這就是個移動實驗室!
“嘿嘿,方姨娘,隔了這麼多年,裡面的藥劑全都過期了吧?”
方姨娘面不改色:“時空穿越改變了一些事物的正常狀態,我隨身帶的那幾樣都沒有改變,這些應也不會有異。”
嘿嘿,昨夜整個金滿園裡只剩下三個清醒人類,想來就是你隨身帶的那幾樣東西的作用吧。
金玖雖然不認識箱子裡的東西,可也猜到這可能是方姨娘用來調製什麼東西用的。
他問林安兒:“可有不妥?”
他是高看了林安兒,林安兒除了大致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以外,妥與不妥她全都看不出來。
“沒有何不妥,依我看這也不用登記了,反正除了方姨娘以外,別人拿著也沒什麼用。”
方姨娘聞言傲然一笑,真不明白她故弄玄虛顯擺這些做什麼。
以後金家下毒解毒的事我全都承包了?
看上哪家大姑娘您說話,我給你迷暈了綁回來!
金玖雖然很想管管方姨娘的事,可他身為一宗之主,插手後宅之事甚是不妥,索性把這些都推到林安兒身上:“既是如此,安兒問問方姨娘,準備用這些東西做何事。”
方姨娘就站在他面前,他自己不問,卻讓自家媳婦來問,你說這人有多虛偽。林安兒立刻明白了,方姨娘拿捏了半天,就是等著金玖來問這句話啊!
“方姨娘,您拿來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啊,驗屍?化屍?培育喪屍?”
金玖無奈地看一眼自家媳婦,你別老提這個“屍”字好嗎?搞得我也想像金老太太那樣開壇做法了。
沒辦法,在林安兒心目中,方姨娘早就化身趕屍人,看到方姨娘她便想到屍體!
方姨娘忽然笑了,笑容飄忽,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冒上來。其實吧,金玖是沒有這種感覺的,這只是林安兒個人感覺。
“大少、大少奶奶,以往你們住在外面,這金滿園裡雖說都是老太太的耳目,倒也算清靜,如今你們回來了,有些事妾身也不想瞞著你們,妾身知道你們雖然討厭我,但對妾身並無壞心。”
林安兒秒懂,別看金滿園到都處都是金老太太的眼線,但憑方姨娘的本事,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現在不但金玖和林安兒回來了,還帶回一大堆人,先不說金玖的那幾個保鏢,就是林安兒也是個鬼靈精。與其被人拆穿,反而不如直接了當自己說出來。
方姨娘一雙妙目波光瀲灩,她的臉上原是抹了一層蠟黃的油彩,此時卻泛起一絲紅潤。方姨娘也只是三十左右的年紀,但她長年裝病,為人又鬼祟,反而讓人以為她已是中年婦人。
“妾身知道,那日大少奶奶跟蹤妾身去了抱月樓,大少也問起妾身與抱月樓的關係,那妾身要反問一句,大少可知抱月樓的老闆是何方神聖?”
金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大成帝京繁華錦簇,青樓勾欄數不勝數,抱月樓的排場不是最大的,姑娘也不是最美的,但卻是整個京城唯一一家老字號。
三百六十行都有老字號,唯獨開窯子的卻是洪湖水浪打浪,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一行不論是店還是人,都是辭舊迎新,能撐上十年八年的,就已是個中翹楚,但抱月樓卻足足開了四十年!
四十年風雨不倒,實乃花國長青樹。
自從二十年前,抱月樓的第二任老闆回江南老家,將這裡轉讓之後,就沒人知道抱月樓的東家是哪一位了,也就是說最近二十年,抱月樓的老闆一直是個神秘人物。
傳說這是宮裡某位大太監的私產,也有傳說是某王妃的私房,但傳說永遠只是傳說,誰也不知道抱月樓的老闆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