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這種東西完全沒有概念,只懂得衣服要乾淨平整。
「哪有這種事!」
錦帆說著,將他拉進一間專賣店,將新款的男裝塞給他去試穿。換上這些衣服後的男人怎麼也不肯從試衣間裡出來,錦帆只好強把他按在鏡子前面。
「你看,很不錯吧?」
「好象有點怪……」
「怎麼會,你很適合這個顏色!」
從來沒想過自己適合什麼顏色的孝文,在聽到錦帆不容置疑的斷言之後,似乎也覺得的確如此。兩個人一共買了十幾套衣服,孝文又被拉到髮廊去剪了個新發型,面對鏡子裡的自己,像不認識似的直盯著看。
並不在意穿什麼款式的衣服或者梳什麼樣頭髮的孝文,心裡想著只要錦帆說好就行了,可是一個大問題隨即又擺在他的面前——天哪!搞成這個樣子該怎麼去見母親呢?
總共花了至少有八十萬,那張卡還沒有被刷爆。
方太太真是前所未有的財神——錦帆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第九章
回到家裡,先是寶莉看著他吃驚的張大嘴巴,想立刻鑽回自己房間躲起來的孝文,被錦帆死拉活拽的推進方太太的房間。已經做好挨一頓痛罵的準備,卻沒想到竟然得到了母親的讚許,還說:「孝文,你以後要多向錦帆學學穿著品味。」
驚訝之餘,孝文有些委屈,明明以前都是按照母親的要求打扮的,違抗的話,後果會很可怕,可是現在母親為什麼又說這種話了呢?
被男人彷彿醃豆芽似的樣子逗得笑出來的錦帆,隨即拿出給方太太的禮物,一條垂著一尺長流蘇的刺繡披肩,方太太立刻高興的披在身上。不光是主人,連傭人都有禮物,全部都是精心挑選價值不菲的東西。若說場面上的事情,沒人能比聶錦帆更會討人喜歡。
方太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笑得更開心,彷彿猛然間變得年輕了,可當所有人都離去之後,—股比以往更劇烈的空虛感侵襲上她。像要躲避這種可怕的感覺似的,她拿起桌上的修枝鉗,想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項每天都用來消磨時間的事情上。
寂靜的房間裡,枝條被剪斷的『喀嚓』聲異常明顯。一根主要的枝條被心不在焉的手指折斷,方太太嘆了口氣放下小鉗子,一雙手情不自禁地摩挲起仍然裹在身上的男人送的披肩。從光滑的真絲料子一直到自己皺起的面板,那種觸感讓她的心絞在一起。
經歷過這麼多的人和事,已經不再是天真小女孩的她,很清楚這個叫聶錦帆的男人的目的是什麼,可即便如此,他說的那些動聽的話依然令她開心的笑出來,他英俊的臉和完美的身材依然令她怦然心動。雖然很年輕的時候就守寡,之後也有不少男人向自己展開追求,在他們中間或許有人是真心愛她的,可她難以分辨,乾脆全部拒絕。她所有的錢是她用自己的青春和夢想換來的,她無法容忍任何人踩在她的灰燼上坐享其成。
於是幾十年過去,她已經衰老到再也不可能有人為她付出真心的年齡,才突然意識到就算帶著這些錢進墳墓又能怎麼樣呢?她犧牲一切所換來的東西並沒有給她帶來快樂,她這些年的成果除了錢就只有一個完全聽命於自己的兒子,可這個兒子卻既不漂亮也不聰明,根本就是她今生最失敗的作品,沒有任何人會羨慕她。
也許,是該讓她的錢發揮作用的時候了,無所謂別人的眼光,只要能讓自己快樂就行……
方太太疲憊的閉上眼睛,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沒過多久,她聽見門的輕響,有人走進來,很清楚知道那是誰,但她並沒有動。腳步聲停在她身後,一雙手從後面捧起她的臉,接著男人溫暖的嘴唇壓住了她的,是她早就已經忘記的溫柔又有力的吻。
***
孝文是無意中看見男人鑽進母親的房間的。
等待錦帆到來的他,想到男人總是在做過之後喊餓,於是到樓下的廚房拿了滿滿一盤子晚餐時吃剩的點心。才轉過樓梯的拐角,就瞥見男人熟悉的背影閃進母親的房間,他的手晃了一下,有幾塊曲奇餅從盤裡掉到地上,碎成了幾瓣。
呆站了很長時間,他才緩緩走回自己房間,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很輕很輕的關上門。
大概有什麼急事吧,不然錦帆怎麼會這麼晚去找母親呢?
孝文自言自語地躺到床上,笑自己剛才的想法荒唐。
錦帆怎麼可能和母親……絕對不可能的啦……
接近午夜的時候,孝文聽見房門被推開,男人的身形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晰的辨認出來。被像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