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你說吧!”
阿麻道:“他說他有話要跟你說,不過要你一個人過去,一個人也不能帶,要不然他就放訊號,讓那群……那群紅毛大爺……嗯,紅毛人來前後夾攻。”
李榮久怒道:“他敢!”
新五郎等卻都覺得那個秀吉沒什麼不敢的,東門慶又哼了一聲,道:“他還說什麼?”
阿麻又說了秀吉指定的見面低點,然後便道:“沒了。”又道:“他還說,不管王大爺答應不答應,都且放我回去回話。”
佐助冷笑起來:“你這個叛徒,還想走!”
阿麻嚇了一跳,東門慶卻已經揮手道:“你走吧,告訴佐藤,我等會就來。”
放走了阿麻後,李榮久和新五郎等都圍上來道:“舶主!那是陷阱!你千萬不能去!”
東門慶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小徑邊的樹身上輕拍著,拍了有二十幾下,才道:“我一定要去的。我們的行蹤既然已經敗露,那就已經一隻腳陷入死地了!不管是再去偷襲佛朗機人,還是乘船回陳家島都行不通了——佐藤一發訊號,金狗號隨時可能在中途把我們攔住!若是不聽佐藤的話,他撕破了臉皮示警,我們就算不全軍覆沒,生回陳家村的機會也微乎其微!”
李榮久道:“這個什麼秀吉的姓佐藤?這人是舶主的朋友?信得過麼?”
“他不是我的朋友,”東門慶道:“他天天想整死我呢!”
李榮久驚道:“那怎麼可以去!”
東門慶沉吟道:“這人器量狹小,不過有個好處,他做什麼都要先算計一番,總要對他最有利的事情才做!所以我們雖然互相討厭,但既然大家都是利字當頭,有些事情反而可以談一談。嘿嘿!看門多薩在沙灘上的作為,多半對我們已經上島的事毫不知情——而佐藤卻已經守了我們至少兩個晚上了!由此可以推知佐藤沒將我們的行蹤告訴門多薩。如今他來約我,多半已有背主之心!”
李榮久道:“所以舶主你要和他去談?”
“嗯。”東門慶道:“他既然敢派人來約我,就算定了我沒法拒絕他!不過這個人做事不夠光明正大,所以這次就算他真想和我談什麼事,這裡面也一定有詐!我若孤身前去,必得落入他的陷阱,但我要帶著人去,他又多半不肯現身。”
李榮久道:“那怎麼辦?”
東門慶道:“我還是去吧。若是我聽他的話一個人去,他見到後一定會放鬆警惕,若我再掉入他的陷阱,以他的為人,一定會得意忘形!到了那時,我們就可以反過來算計他了!”
李榮久道:“可是那時舶主你已經落入他手中了啊!”
“所以……”東門慶道:“在我出發之前,我要宣佈一道命令。”沉聲低喝道:“眾人聽令了!”
五十人無不肅立,聽東門慶道:“我去了之後,一切行動由榮久負責!”除了李榮久外,其他人都道了聲:“是!”
李榮久叫道:“舶主……”
東門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約見的地方,你比我熟悉,待會我先去,過了有一柱香時間,你再帶人過來。佐藤若是背主行事,人手應該不會很多,我被佐藤抓住雖然糟糕,但你要是能從外圍反包圍他,那我就似危實安——你記住,到時候你越是表現得不把我當回事,佐藤心裡就越沒底,我就越安全。如果實在救不出我來,你也可自己決定去向,襲殺番鬼也好,截船回陳家村也好——總之見機行事!”
東門慶說李榮久越表現得不把他當回事他就越安全——這道理大家倒也懂,但難得的卻是作為主將能給予下屬如此高的信任,李榮久心中感動,口裡也不再說什麼,只道:“好!”
東門慶交代完了之後,問明約見地點該怎麼走便去了,李榮久等則在原地暫留。東門慶不敢點燃火把,這路又確實難走,看看還有一小半路程,忽然腳下一緊,跟著整個人被倒吊起來!秀吉哈哈大笑,從黑暗中步出,笑道:“王大官人,別來無恙!”
原來他算計著東門慶若到達約見地點一定倍加小心,因此他就偏不在約見地點設陷阱,卻在中途就埋伏下,果然一舉將東門慶給捉住了!
東門慶人被倒吊了起來,一時手足無措,早有人以火槍瞄準了他,又以刀架住了他的脖子,跟著才將他放了下來,東門慶不敢妄動,任對方綁縛,口中不斷冷笑咒罵:“無恥!無恥!”
秀吉笑道:“什麼無恥啊!這偷襲的事你又不是沒幹過!忘了當初你怎麼對付犬養他們的了?”
東門慶道:“那是雙方對敵的情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