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那雙受驚雙眸之後的心靈,到底是什麼顏色。
和青槐對視一眼,鐵容賢皺眉道,“你是怎麼躲過禁制上來的?”
天玄諸峰都有禁制,尤其是主峰的玉屏峰,禁制最強司南“啊”了一聲,慌慌張張,迷糊的說,
“小女、從西側上來的。以前、以前和亦雨走過一次。”
西側?不是“道心石”所在嗎?她居然沒有被“道”字迷惑?任何修行人一看到那個字,總會產生種種幻覺,心性不定者尤其難以擺脫。只有佩戴專用飾物,才能躲開“道”的迷惑。
哦,對了,鐵容賢微微鬆了口氣。司南才剛剛入門,連仙文還不認全,與凡人一般,怎麼能感受“道”的威力。
“玉屏峰是主峰,門派重地,以後沒得准許,不得入內!”
司南怯怯的點頭應了。
正在此時,海冬青身姿一展,如雁過無痕,姿態優美的翩然離開。
司南便傻傻的看著。一時忘記身邊所有
原來不是為著哥哥啊!
鐵容賢再次皺皺眉,同時卻也打消了三分疑心。
如果是因為看過海冬青,念念不忘,才不顧一切上玉屏峰,寧願被責罰也要來看看,倒是可以理解。
女人經常為著這種事,昏頭昏腦,做出各種傻呼呼的事。
鐵容賢不動聲色的看著海冬青的身影消失不見,而司南眼底流露出的落寞和不甘,那麼明顯,那麼生動。幾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怎麼,消除疑心的同時,也在為自己徒弟亦雨不平。
這麼快,就把亦雨忘記了。
可是亦雨,把她的痕跡擦拭乾淨了嗎?
如果是,亦雨為何不肯去碧陽宗了,而是一直留在宗門之內?有沒有這個丫頭的原因?
原本只是猜疑的心思,忽然化為擔憂。一瞬間,他的念頭轉了很多,深入思考,司南,司雨,司摯、司鼎,所有司家人都冒出,糾纏起來!
一個近乎荒謬的念頭浮現——司摯和妖主儀殊有染,天下人都知曉的秘密,可是妖主儀殊可能懷孕——繼而生孩子妖主儀殊十年前失蹤,不知下落。而司南的年紀,相差彷佛!
會不會是司南?
鐵容賢心一縮,被自己的想法想壞了!
如果是,那就糟糕了!
神說,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一、十年之約
七十一、十年之約
妖主儀殊的下臺。是仙道、魔道,和妖族各方勢力鬥爭的結果。不會有人希望看著她的後人再次登上那個位置。
可是身為妖主的直系後人,有絕對資格直接參選下一代妖主的競爭角逐。
妖神的禁令也不會有靈窟妖膽敢違抗。
雖說只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誰能保證司南未來一定不會成為下一代妖主?
如果她真的成了……妖主,那她在青陽宗的履歷,加上幾次險死還生在天玄山,難保不會心生報復之心,素來沒聽過大度的靈窟妖。等待青陽的,不就是滅頂之災?
等等,不會不會!司南被江一鷺用照妖鏡照過,沒有顯出妖身
可妖主級別的天妖,會被區區的靈器照出本態來嗎?御妖環也套不住妖主吧?
鐵掌峰思來想去,竟是越想越糟糕,禁不住額頭冷汗淋淋!
從沒有人試過,因為沒有人有那個膽子,去試探妖主。
星空下,群星璀璨,司南溼漉漉的眼睛,無辜的像小鹿一般,帶著一股少女般的憂傷,和心事重重。
“你不去看你大哥了嗎?”英宿問。
縮了縮肩膀。無精打采的司南似乎有點怕冷,惹人憐愛的搖搖頭,“知道大哥沒事就好。過幾天他大好了,我再看去吧。這個,嗯,是我做的,麻煩英宿前輩,送給我大哥。”
司南遞過來一個荷包,荷包是細絨面淡紅色的,繡著淡雅的迎春花,針腳細密,花形優美,姿態妍麗,毫無瑕疵。雖是用舊的,可是這麼精細的東西,一看就知道女孩子用心做的。
“這麼香?裡面放了香草?”英宿接過來,嗅了嗅,隨口一問。
青槐道,“薰香道……”
他實在不喜,覺得司南是不懂看人眼色,還是單蠢要命,明明才被懷疑薰香道餘孽,現在立刻當著眾人之面,送來一個帶香的荷包!
司南抬著頭,眨著清澈的眼睛,直如天空明星燦亮,明顯帶著被冤枉的神情。
“這裡是曬乾的鞠文草、蒔蘿花,普通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