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鎮國新軍就是為了敲打諸衛的?
如此一想,這陛下的心思,只怕也太深了一些,此前他所表現出來的胡鬧性子,豈不都是偽裝?
細思恐極,細思恐極啊。
最先明白過來的葉春秋已是毫不猶豫:“陛下聖明,臣……總算不辱使命。”心裡卻是默默地道:“話說,這也裝得太像了吧?”
朱厚照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彷彿葉春秋一句不辱使命,乃是理所應當。
劉健等人也是站不住了,這一次竟是對小皇帝有了一些佩服,紛紛拜倒道:“陛下聖明。”
“聖明?朕可不聖明。”朱厚照開始借題發揮了,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很好:“朕若是聖明,何以號稱精銳的勇士營靡費這麼多錢糧,卻是不堪為用,更不消說天底下這麼多軍衛,比勇士營都不如了,你們總是跟朕計較錢糧,可曾想過,這天下百萬軍馬浪費了多少公帑,可是收穫呢?收穫卻是微乎其微。”
完全的藉機發難模式……
劉健等人這一次卻滿是汗顏和慚愧,以往他們還可以拿其他的理由來敷衍朱厚照,可是今日,在這血淋淋的事實面前,他們自然是無話可說。
而朱厚照的臉色更加嚴厲,卻是不經意地朝葉春秋眨了眨眼。
葉春秋則張大著眼睛,看小皇帝裝十三。
(未完待續。)
第六百三十五章:天兵(第八更)
朱厚照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痛快了。
或者說,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心中充滿了希望,然後板著臉訓斥諸位師傅們的感覺。
你、你、你,還有你。
平時不是天天說胡鬧嗎?不是說要治大國嗎?呸呸呸,朕英明神武,否則如何這鎮國府新軍如何出來?否則這鎮國府如何以一當十,朕慧眼如炬啊,沒有這雙慧眼,如何會看中葉春秋?
這是什麼,這是聖君的先兆。
何況,朱厚照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他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一頂鎮國公的高帽,鎮國公,比做天子要爽。
幾個閣臣和部堂今日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只剩下了唯唯諾諾。
能說什麼呢?平時朱厚照一說怎麼平倭,怎麼破虜,怎麼練兵,大臣們的臉就拉下來,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下面的人各司其職就好,陛下就別操這個心了,下頭的人總能把事做好。
可是現在,啪啪打臉。
好在這時候,連最容易激動的謝遷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懶得去和朱厚照計較。
一通訓斥之後,朱厚照才意猶未盡地道:“諸衛要革除舊弊,要向鎮國新軍學一學,諸卿暫時告退吧,葉愛卿留下。”
眾人倒是鬆了口氣,紛紛告退出去。
暖閣裡,只剩下了朱厚照和葉春秋,朱厚照呼的一下,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捂著肚子笑了。
葉春秋看著這個傢伙……挺憂傷的,有時覺得他好,有時覺得這傢伙……好吧,還是不腹誹君上了。
“葉愛卿……”
朱厚照長身而起,他此時顯得格外的精神奕奕,帶著燦亮的目光看著葉春秋,與前幾日的頹廢全然不同。
他走上前,直接輕捶了葉春秋的胸口一下,道:“朕還以為你遭遇了意外呢,看來吉人自有天相,方才朕的表現如何,有沒有雄主的樣子?”
葉春秋毫不猶豫地道:“陛下本就是雄主。”
朱厚照心情愉快得哈哈大笑起來:“別人這樣說,朕不信,你這樣說,朕信。”
其實我也是騙你的,葉春秋在心裡默默道。
朱厚照揹著手,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鎮國新軍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朕是萬萬想不到那些人如此的不識貨,若不是因為今日,朕還以為鎮國新軍當真是不堪一擊呢,總算……朕現在覺得有很多事做了,你方才聽清楚朕的話沒有?朕要革除衛所的弊病,天下諸衛,從此之後,都要效仿鎮國新軍,葉愛卿,朕要做一個有為的天子,這是你給朕的鼓勵,朕一定說到做到,你來說說看,操練新軍,有什麼秘訣?朕推而廣之……”
葉春秋見他豪氣干雲,想了想,才道:“操練新軍,最重要的在於從嚴治軍,鎮國新軍的操練是每日四個時辰,這是基本,偶爾還要加操。”
四個時辰,朱厚照不由咋舌:“你這樣一說,朕終於知道我大明衛所的弊病在哪裡了,哎呀……這麼淺顯的問題,以往竟沒有看出來,這群蠢貨。若不是你提醒朕,朕只怕現在還矇在鼓裡。好,這一條朕記著了,要推而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