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玉的嬌媚,使他動了心,但杜望月真正的用心,還是想多瞭解一些四鳳樓的神秘,惜玉有情留,也就舍難就易了,何況,惜玉的嬌柔,舉世少見,杜望月也不是吃素的人,能得玉人垂青,何樂而不為呢?
那個年輕的青衣女婢,帶著個藍衣婦人行了進來。
藍衣婦人開口無帶笑,道:“恭喜公子啊!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輕輕鬆鬆地就過了填詞、對聯兩關,第三關容易呀,接兩句唐詩、宋詞,你可就是文閻魅首了。”
杜望月帶著一臉酒意,三分醉態,道:“唐詩、宋詞,我讀……讀過……過,熟……熟……的很啊……”
藍衣婦人一皺眉頭,道:“你喝醉了?”
“沒醉,沒醉……不信,你們試……試試看!”杜望月身子搖顫,似乎連站也站不穩了。
“每過一關,就喝三壺酒,”惜玉道:“我無法阻止……”
“李白斗酒詩百篇,在下也要喝杯酒,酒……酒……”杜望月口齒含混地說:“酒能助我才思……”
藍衣婦人道:“你是說,你現在不能接對了。”
“能,能,能,請背誦上句出來,在下接給你聽。”
他裝的醉態逼真,身上散發出濃重的酒氣,藍衣婦人似已完全相信,低聲道:“惜玉,就出題考考他吧!真能對上你的詩句,我再請出閣主的命題……”突然,不說了,請出閣主命題,那是一定無法透過了。也就暗示閣主的命題,就帶在她的身上。
惜玉對這藍衣婦人似是很敬重,微一躬身,道:“惜玉遵命。”
兩人的談話很小心,但杜望月卻聽得一字不露,他功力深厚,靜夜中能辨樹葉著地之聲。
藍衣婦人退後兩步,坐在青衣女婢搬來的一張木椅上,光景是要親眼看惜玉命題試考了。
惜玉暗暗籲一口氣,高聲說道:“你聽著,我提上一句,你接下一句,原句不得更動,不用背誦全詩,也不用提示作者姓名,是考你的博學和記憶。”杜望月搖搖頭,似是由濃重的酒意中清醒過來,道:“請提上句!”
惜玉道:“故人西辭黃鶴樓,”
“煙花三月下揚州。”杜望月笑道:“用不著再接下去了,是嗎!容易呀!容易。”
惜玉冷笑一聲,道:“三春白雪歸青冢,”
杜望月略一沉吟,道:“萬里黃河繞黑山。”
“再接一句,你就過了我這一關,”惜玉道:“取次花叢慵回顏,”
“半緣修道半緣君。”對上這一句,杜望月伸手抓過桌子上的一壺酒,大口喝了下去。
藍衣婦人緩緩站起身,伸手由衣襟內取出一個紅色大封套。準備動用閣主的命題了。
只見杜望月的身子一陣搖晃,咚的一聲,摔了下去,這一跤跌的不輕,整個人躺在地上不動了。
“醉了,醉的不省人事。”惜玉回顧了青衣女婢一眼:“看看他死了、或是傷了。”
青衣女婢應聲行了過去。
藍衣婦人先收好了大紅封套,道:“惜玉,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看他傷勢情形。”惜玉道:“傷重了,就送他就醫……”
“如果沒有傷呢?”藍衣婦人道:“可否把他交給我?”
惜玉吃了一驚,但儘量保持著平靜,道:“周嬤嬤,要他作甚?”
周嬤嬤道:“此人五官端正,軀體均勻,是上好的入藥材料。”
用人入藥,從未聽聞,但周嬤嬤未再多說,惜玉也未多問,笑一笑,道:“這個不太好吧!待他宿酒醒來,我勸他離去,他如果要堅持再考試下去,再請周嬤嬤來此主持。”
第六章
杜望月人很清醒,兩人交談,聽得清楚,暗道:要我入藥,是何用意?此點可疑,必得查個清楚才行。
但聞周嬤嬤說道:“惜玉,你不是喜歡上這個小子了吧?”
“不會呀!”惜玉道:“閣中規戒森嚴,我哪裡敢動外向之心,這也就是我不敢把他交給嬤嬤的原因。閣中有明文規定,已過關的人,中途醉倒,可留至酒醒後,再續應試。當然,如若他酒醒後,不願再行應試,那就算過了這最後一關……”
藍衣婦人冷笑一聲,道:“閣主的命題,已然備妥,這個人如是真有才氣,周嬤嬤倒希望他能順利過關,你惜玉姑娘也可以如願以償了。”話說的充滿火氣,似是展開內訌了。
惜玉笑一笑,道:“周嬤嬤,惜玉照閣中規矩辦事,不敢稍有違誤,周嬤嬤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