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以這手劍法,博得當時在蔡京身邊第一高手,亦即是總教頭元十三限的青睞,特別授予他一種絕技。
但絕技只一種。
——“自在門”下,任何徒弟都只能學一種絕藝,其他的便得看自己修行,而作為師父的把這絕學授與門生之後,自己終生也不得再用,否則便是違背師門信諾,得遭毒誓惡譴。
天下第七一度曾拜元十三限門下,但很快的便不滿足於只一種絕技。
他要渾身絕藝。
雖然元十三限告誡過他:“真正的絕技,只要一種,練得好,練得精,練得巧,練得天下無雙,那就足以成大名立大業了,不一定要路路皆通,樣樣皆精的。貪多嚼不爛,只要學好了一種,已足以稱雄武林。”
但天下第七對這番話卻聽不進去。
他有大志
他不甘心。
他是那種:就算是要當反派或邪派人物,也要做當中的一流人物。就算是做好的壞的,也非要當大奸大惡不可。
所以他學了元十三限教他的獨門秘法“千個太陽在手裡”之後,又用這門秘技去跟“權力幫”餘孽換取了一種足以鬼哭神號,當者必死、連蜀中唐門也研製不出的絕毒暗器,然後又奉獻這種暗器於雷門,得到“見龍在田”雷鬱的賞識,交換了一種叫做“火虎”的“火器”。
一下子,天下第七便擁有多種“殺手鐧”,他本來已是邪道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而今更所向披靡。
他以“自在門”的獨門秘傳換取其他的武功、兵器,他自然知道元十三限不會放過他,於是,他先下手力強,協助蔡京,並狙殺京師及幾處大城鎮的“硬手”,尤其是跟四大名捕和諸葛先生有“呼應”的六扇門中好手——當年,王小石曾在黃鶴樓衡巷中目睹十餘名公門好手,在片刻間全盡段於街角,便是這“天下第七”所做的“好事”之一。
文張一死,他反而向蔡京投靠。
他為蔡京殲滅一些“不聽話”而又不便“公開處置”的人。
正如他自己所理解的:
成功,並不能靠一步登天。首先,要培養自己有過人的本領才行。
不過,那只是第一步。
如果還要有非凡的成就,還得要依仗背景和靠山。
在這一點上,天下第七文雪岸與白愁飛是非常相近的。
白愁飛有大志有野心,掙扎上爬,但因命途多釁,雖有過人才能,但每一次往上奮鬥最終都變生不測、功敗垂成。所以,他硬是要得到大成大就,就要好狠、忍、不擇手段了。
他沒有選擇。
因為他已選擇了。
人生在世,一定要有成就,其他一切,都可以犧牲,都可以擺在一邊。
誰擋他便毀滅誰。
他這種一往無前,你死我活的做法,很容易便引起他人的不快與猜意。
是以他確也曾數度“飛龍在天”,但他自大、自我和自私的做法,終於“亢尤有悔”,到終了毀滅的,還是他自己。
天下第七比他更深沉。
更不擇手段。
白愁飛還願意去選擇光明面,至少,他想在大太陽底下吒叱風雲,見得了人,也應付得了事,鎮得住場面。
天下第七則不然。
他已死了這條心。
他因為出身“卑微”,所以已一早自認是“黑暗中的人物”,寧願成為“黑黯中的勢力”,當他以極眩光耀眼的光芒面世之時,敵手必己死在他手上。
他要的是“勢”,而不是“風頭”。
所以他雖不似白愁飛那般“風光”,但也無大起大落,自他崛起後,一直像一道幽靈、鬼魂似的,誰都伯了他,誰都無法瞭解他,也誰都沒有辦法制裁他。
他照樣可怕、深沉下去。
甚至連蔡京也摸下清楚他的“底細”。
但蔡京卻知道白愁飛一旦坐大,穩佔了京城武林盟主第一把交椅,說不定就為名為權,膽敢造反,可能第一個倒戈反過來剪除自己的就是他。
天下第七卻很低調,也很聽話。
而且極有用。
就連他殺了“天衣有縫”許天衣,既替蔡京除去一號眼中釘,又替蔡系人馬重重打擊了洛陽溫晚入侵京城的勢力,而且又逼出了“天衣居士”,與元十三限對立,相互消亡,讓蔡京,王黼、朱勵等人從中得利,順利消滅了這些武功高強的對頭,如“天衣居士”許笑一,或者是解決了“功高震主”的心腹大患如“大魔伸”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