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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想了一想,從椅子上起身,開啟窗子朝外看;沒想到這個動作引起侍衛的注意,一群手持長矛及大刀的侍衛隨即聚集起來,留意著容華的一舉一動。
開上窗,唇邊流洩出一絲淺笑,她懂了。
趙元任派了一堆人監視她,她就要束手就縛,坐以待斃嗎?
他愈是防她,她愈想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是夜,對育軒內走出了兩名宮女,抱著滿懷衣料,堆得都快遮住眼前的路。想是寧妃娘娘太難纏,著過之後不滿意,要這些可憐的下人連夜去更換其他樣式。
不過,這兩個宮女抱著東西並沒有走回尚服局,反而拐了個彎來到尚膳監。在外頭逗留了一會兒後。尚膳監裡走出另一大群捧著食盒的宮女,原本抱著衣料的宮女忽然將手中東西交給另一人,隨著她們的腳步,低著頭遠遠跟在後面。
現在是用晚膳的時間,這群宮女捧著食盒欲前往禮部衙門。趙元任這陣子幾乎以皇宮為家,聽聞他今晚為了政事,特地請了吏部尚書莊仲淳及兵部侍郎李大人共餐議事,勤政的程度令人感動。
這群宮女進了禮部衙門,要入門前,那位跟在最後頭的宮女又偷偷地脫隊,趁侍衛不注意時往屋旁小徑走去,直直走到後頭接近飯廳的地方。
既然“寧妃”的行動被嚴密監控著,那麼換個“宮女”來了解一下狀況總可以吧?
做宮女打扮的容華踮高了腳尖,透過雕花窗格觀看裡面的一舉一動,夜幕低垂恰好隱去了她的身影。裡頭除了兩位尚書及一位侍郎,校尉林愷也在,甚至還有一個地意想不到的人。
王公公?他在裡面做什麼?為何他身為內侍居然可以和朝中的高官同桌用膳?
還有,趙元任每天晚上都召集一群大臣,究竟是談些什麼事?
她站的距離太遠,聽不清裡頭的人說些什麼。她拉長了耳朵靠向窗格,希望能聽得清楚一點……忽然,天外飛來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往旁邊暗處一帶——
“華兒,噤聲!”
容華繃緊了身子,完全不敢相信朱翊大膽到這種程度!
她顫抖地感受著一副男子的軀體緊貼著她的背,溫熱的呼吸就在她耳後,他的熱度幾乎灼傷了她……
她愈掙扎,他抓得愈緊,忽然間,她停止了扭動,屏住呼吸直到巡班的侍衛經過,他才放開她。
“你太過分了!”她整整退了三大步,方能穩住紊亂的氣息。
“非常時刻,只好得罪了。”她的聲音驚動了方才走過去的侍衛,朱翊迅雷不及掩耳的又上前摟住她的纖腰,一翻身上了屋頂。
“剛才是什麼聲音?”侍衛甲四處觀望了一下。
“哎呀!一定是哪個宮女打破東西了,要不就是鳥叫,緊張什麼?”侍衛乙見沒什麼事,兩人又繼續巡邏。
腳步聲遠離了,這次在屋頂上的容華卻沒有推開朱翊,也沒有驚叫出聲,反而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任他肆意地環著她。
不過臉上微微的蒼白和瞪大的眼洩漏了她的無助。
“我不知道你怕高?”她連這時候都要故作冷靜?立在屋頂邊,黃色琉璃瓦看起來搖搖欲墜,朱翊睨著她略顯驚惶的小臉,不吝惜地貢獻出自己的身體讓她依靠。
容華則死瞪著他,又羞又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怎麼會認出你?我為什麼要這樣輕薄你?”他望進她的眼,把她的疑慮全部問出來,“關於第一個問題,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就來這裡做什麼;第二,無論你穿的是宮女服或是太監服,我都認得出你;第三,情勢所逼,下頭守衛重重,我們一定要上屋頂才探得到我們要的訊息。”他好心地全部回答了。
容華第一次有失控到想殺人的衝動,但她仍不敢鬆手,還腳軟地靠在他身上。他平時對她的舉動已經是逾矩至極;現在他與她這麼靠近,更足以砍了他倆的頭十次不止。
“放我下去!”拼命地忍住心頭狂跳,她從牙縫迸出這麼一句。
“你想讓趙元任發現你嗎?”他輕笑出聲,感覺像在嘲笑她的傻話,“要讓他看見你這身打扮,他會怎麼想?讓他看見我和你這麼……親近,他又會怎麼想?”
“你下流!”容華氣得都快忘了危險,要不是手還抓著他不敢放,早就呼上一巴掌。
朱翊聞言挑了挑眉,驀地雙手一鬆離開了她的腰間,容華一時失去平衡,倒抽口氣,直覺反應便是緊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