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兒這老頭兒不僅對一個小丫頭行禮,更是還自報了姓名。
不!他說的是字,那這老頭兒的名字?
“田前輩,敢問師承何門?”顧相思在聽說有人救走陽炎後,便心生了一個懷疑,因此才讓西陵灩帶人佈陣,將人困在其中,然後由空前輩出手,以保萬無一失。
這是為了對付來者不善的人的,可若是這老頭兒還算識趣,他們也不想和他們硬碰硬,損失不小。
田伯夷望著她,深意一笑:“吾乃玄天子之曾孫,陽炎為我田家僅剩的一條血脈,為了保護他,在他未娶妻生子前,吾一直讓他隨母姓,不曾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世。不料,咱們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小師妹竟誤傷了那個孩子。”
顧相思明白了,這是人家正主找上門來了。不過,瞧田伯夷嘴角的笑意很平和,陽炎應已無生命之危。既然陽炎不會死,這是也就好辦了。她看向田伯夷,輕搖頭淡笑道:“前輩誤會了,家師與我同姓,非是姓田。”
“你說你師父姓顧?”田伯夷有些詫異,因為,這個天下,應該只有他曾祖父才名玄天子吧?當年這個名號,可是帝王所賜,天下應該無人敢亂用的。
墨雲和烈風見王妃又一本正經神情深沉的坑人,他們二人倒是配合,一臉的肅然嚴冷,要多正經多正經,要多嚴肅多嚴肅。
顧相思目光坦然,唇邊笑意淺淡,輕頷首道:“是,家師本姓顧,因此,我與小徒開的醫館,才會名顧氏醫館。”
“顧氏醫館?老夫初來西蘭城,也是略有耳聞過。”田伯夷望著她的眼睛,清澈明亮,黑白分明,一瞧就是個心中坦蕩之人。
瞧她這般平和淡然,也不像是在說謊,眼神中可看不到一絲心虛閃躲。
“田前輩,傷了令孫之事……我是不會道歉的。畢竟,我與他是各為其主,若我不對付他們,死的就該是我了。身處之地不同,不能為友,必然為敵,還請前輩理解。”顧相思的眼神不凌厲咄咄逼人,可也不是真溫和的讓人一瞧就是好欺負的。她就這麼淡然淺笑的與田伯夷對視著,寸步不讓,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在挑釁攻擊人。
田伯夷畢竟也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可能真連一個小女子的胸懷寬廣都沒有。更何況,四周危機四伏,他更不可能在這時候對顧相思動手,自尋死路。
顧相思在田伯夷無聲對她見一道家禮告辭時,她也禮貌的回了一禮,抬手讓人放他們二人離開。
雲泓第一次與顧相思接觸,這是個愛恨分明,胸懷寬廣的女子。
同樣,她也是個極聰慧的女子。
今日之事,若是他們彼此鬧蹦了,兩邊必然都會損失慘重。
而她卻選擇用和平的方式,讓大家平靜相處,而後各自安好告辭,沒有起一點爭執。
至於她嘴裡的家師?瞧她真不似在說謊,或許她真有個師父,也是號玄天子的吧?
當初她與她徒弟夜無月開了顧氏醫館,當時想的是她徒兒孝順,才會掛上了師父的姓氏。
如今再一細想……這也是真不合情理的一個理由了。
因為顧相思說她師父姓顧,他們開了家顧氏醫館,才聽著讓人覺得合情合理。
顧相思站在原地目送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之後,她便轉身負手走了。
墨雲和烈風在後望著他們王妃離去的背影,真是穩重大氣範兒。
顧相思手心裡都是捏一把汗了,可她還是端著走,因為,她怕這二人會忽然又返回來啊!
田伯夷的確是去而復返,而他看到的也只是顧相思離去的淡然從容背景,最好,他也只留下一物交給墨雲,讓他回頭轉交給顧相思,便就真走了。
雲泓之前還不明白,田伯夷回來是要做什麼,當看到顧相思走遠的從容淡然背影后,他總算是明白了。
田伯夷果然疑心極重,連這一點也疑心,非要突然返回來瞧瞧真假不可。
空太玄和西陵灩一直在暗中守著,知道這二人離開鎮國王府,他們二人才現身。
空太玄望一眼大門口,扭頭看向西陵灩,嘴角勾笑說一句:“你家媳婦兒,可是夠會演戲的。”
“多謝師叔誇獎。”西陵灩淡笑轉身對空太玄行一禮,他便回去了。
顧相思哪裡是好演技,根本就是話中半真半假,才弄得田伯夷半信半疑,難辨真假。
空太玄是真服顧相思這個小女子了,面對田伯夷那樣的絕頂高手,她也敢面不改色的撒謊騙人。
奇的就是,田伯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