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加快了速度,早回到師師別院,來到射月的門前,敲了幾下,裡面空蕩蕩的,無人回應。孟浪一急,心道:“難道射月妹妹又被人挾持?”他慌忙踹開了門,透著月光,只見被子整齊地疊著,卻沒有射月的蹤影。
孟浪更是心慌,仔細觀察屋內的物事,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忽見桌面上白光閃閃,卻是一張白紙反射著月光。孟浪心一喜,手拿著白紙,藉著月光一看,見那白紙上畫著一柄寶劍,竟是扶風劍。劍柄旁註有幾個小字:欲救射月,循跡而來。那八字娟氣秀麗,出於女子之手。
孟浪疑惑不解,那人挾持射月,為何又留下線索?依照紙張的扶風劍推斷,那人肯定是見過扶風劍之人。那八個字又出於女子之手,這到底是誰下的手呢?“難道是雅夢?只有她見過扶風劍,而且很容易挾持射月!”一種恐懼之感襲入孟浪心中,可立時又覺得不對,“雅夢和射月從小一起長大,她不可能害射月。”
孟浪百思不得其解,終於打定主意,跟隨記號去找射月,四處尋覓,果見門的下側有一柄寶劍的記號,那柄寶劍與紙上所畫的無異。
孟浪隨著劍尖所指的方向,又找到另一個記號,如此迴圈往復,早遠離了師師別院。孟浪心道:“雅夢一人留在師師別院會很危險。”又回過身來,縱輕功躍到雅夢的屋前,扣了幾下,屋內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呀?”想來雅夢睡意正濃之時,被人吵醒,頭腦還未完全清醒。
屋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抽門閂的聲音,大門開處,雅夢揉揉眼睛,見是孟浪,佯怒說道:“一整天不見你人影,為何晚上來敲我的門?”也不等孟浪答話,手指在空中點了點,驚訝地說道:“哦!半夜三更,男女二人,難道你想……”臉唰的紅了,頭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孟浪覺得好笑,這雅夢平時很聰明,可泛起傻來,比任何人都要傻,而且傻的有些可愛。雅夢把頭稍微抬高一些,見孟浪臉色鐵青,不解地問道:“怎麼了?為何不搭理人家?”孟浪說道:“射月被人挾持,我們趕緊去救她。”雅夢若有所失,喃喃說道:“我還以為你專門找我呢!可我武功不及你,你帶著我,又怎麼去救射月?”
孟浪說道:“倘若你不怕尹兆凌的陰陽離魂掌,你就留在這裡。”言訖,轉身便要離開。雅夢嚇得面如土色,忙抓住孟浪的手臂,說道:“我怕陰陽離魂掌,我和你一起去救射月。”孟浪微微一笑,在前帶路,向師師別院外走去。
循著月光,孟浪和雅夢不停地尋找寶劍的標記。跟著記號,二人一直往北行,早來至汴京城北門,北門上還有士兵在放哨。這些日子金軍時常攻城,故宋軍晝夜不停地巡邏。
孟浪輕功一縱,放哨的四名士兵剛轉過頭來,早被孟浪封住了穴道。孟浪和雅夢縱輕功躍過北門,雅夢問道:“你點了巡邏士兵的穴道,若金兵攻城,城門無人守位,又沒有人通報訊息,汴京城不就完了。”孟浪說道:“我下手很輕,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會自行解穴,更何況宋兵休息之所離北門不遠,不會有什麼惡果。”
二人循著記號一直往北走,第二天清晨不知不覺來到。孟浪害怕過往之人很多,會毀了那些記號,幸好宋金交戰,這條道路人煙稀少。將近日中時刻,那些寶劍的記號卻再也尋不著了。孟浪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雅夢看穿了孟浪的心思,說道:“我們繼續往北走。”
孟浪望了望四周,說道:“我怕中了敵人的計謀,為何偏要在這裡斷了記號?”雅夢笑道:“孟浪啊孟浪,我說你聰明一世,為何就糊塗一時呢?敵人為何要留下記號,那是因為他想誘我們上鉤。倘若他有意我們找到射月,為何要在路途上留下這麼多記號,把我們引到這裡呢?以我推測,應該遇到了什麼不可抗力,因此會斷了記號。我們不如繼續往北走,或許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
孟浪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對雅夢增添了幾分敬佩之情,說道:“你真是女中諸葛。”他很少當面表贊他人,這次因覺得雅夢推理的入微入至,故說出了一句表贊之言。
二人又行了一里的路程,早見兩具屍體橫擺在路旁。孟浪心驚肉跳,害怕會遇到射月的屍體,上前一看,心中一寬,見是兩具男屍。孟浪仔細瞧那兩名男屍,見衣著粗獷,身體高大威武,像是剪徑的強人。孟浪說道:“看來是挾持射月之人在此遇到了強盜,故未能給我們留下記號。”
雅夢呀了一聲,忙說道:“你看這兩人脖子上的傷口。”孟浪湊近一瞧,見兩名強盜的傷口是連在一起的,必是一刀兩命。孟浪心道:“這殺人的手法很熟悉。是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