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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們才知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

白蘇有些後悔自己的唐突,她暗暗自責著。

陳弗煞有姿態地嘆了口氣,又補道,“宮裡最忌諱的就是僭越。你僭越了自己的身份,那就要受到懲罰!罷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就等在這裡,我買完藥會回來找你的。”

“抱歉,我不懂規矩——”

“我說了,不要跟著我了。”陳弗就像甩開一個累贅一般,將白蘇甩在了身後。其實這陳弗心裡很不服氣,他熬了三四年才當上醫士,平時做的也就是幫各司院使跑跑腿的事物。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後生才剛入太醫院半天,就和自己做了同樣的任務!這口氣哽在喉裡,實在咽不下。

白蘇也是小有骨氣的人,她不想死追著這個男人走,於是就停下了腳步。

陳弗提著燈籠走遠了,唯一的一點火光也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白蘇左右望了望,夜幕下,暗紅色的宮牆像一條黑色的巨龍,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早就聽聞宮內冤情無數,半夜鬼怪出沒。白蘇本不信這些,可眼前的黑暗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她有些怕了,一股寒風吹過,呼呼的低號更讓這夜色顯得陰森。

白蘇身上沒帶符節,靠自己也回不去太醫院,她只能等著陳弗回來帶她進去。正是月底下弦月,天地一團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她吊著膽子等了好久,都不見陳弗回來。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了,如果按照沈院使的叮囑,此時此刻陳弗和她應該已經回到太醫院裡了。冷風嗖嗖地灌著她不甚厚重的衣袍,吹的她直哆嗦。

又過去了好久,她都有些估算不清時辰了,黑漆漆的宮牆盡頭根本就沒有半點燈影。白蘇越來越害怕,她已經隱隱感覺到是陳弗把她耍了。

這個時候,陳弗已經拿著藥包返回了太醫院。沈濟生見他一個人回來了,有些詫異,“怎麼回事?跟你一道出去的白蘇呢?”

陳弗早就想好了謊言,他若無其事地應道,“出去後白蘇兄弟就說他有事走開了,我想攔也攔不住,只好放他去了。這會兒子他應該已經回處所了。”

“怎麼如此沒有規矩。”沈濟生只嘆了句,就轉移開了注意力。他嫻熟地攤開藥包,拿起裡頭的草藥在鼻前嗅了嗅,確定藥材無誤後,又將平補鎮心丹的藥方配好,吩咐陳弗拿去煎煮。陳弗離開後,他自己則整理衣冠,準備隨時將煎好的湯藥送到內宮去。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陳弗端著已經封好的滾燙湯藥回到了御藥司。沈濟生站起身來,走在了前頭,陳弗依舊端著藥跟在了他身後。

兩個人直接從御藥司盡頭的拱門出了去,那是直接連著內宮的拱門,平時都要嚴密的把守。侍衛們看過了沈濟生手裡的符令後,才准許他們透過。

路過御湖的時候,湖邊的石子路上結了一層薄冰,陳弗腳下一滑,險些連人帶藥一起摔在地上。這人摔了不要緊,若是藥摔了,他又得被罰掉兩個月的俸祿。陳弗正了正腳步,暗暗舒了一口氣,好在他調整的快,沒一個跟頭把自己的銀子摔飛。

“小心著點。”沈濟生回頭提醒著。

“沈大人大半夜去送藥都送了十來天了,清雅殿的那位主兒怎麼還不見好?”陳弗心裡頭把自己腳滑也算在了送藥這事兒上,所以他對這位久病不愈的主子也頗有怨言。

“做好你的本分事,不要隨意猜測。就算是送上一年也得送。”

陳弗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笑著吐了吐哈氣,道,“我其實也是替大人擔心。現下新帝即位已經快兩個月了,中宮殿和凝華殿都有了新主人,那些御醫都爭搶著給這兩位主子請安診脈。倒是大人,被分給了這麼一位病秧子,實在埋沒大人的才能了。”

沈濟生當即停下腳步,他有些厭惡地望著陳弗,厲聲道,“你是從哪聽來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在本大人面前你也敢說!”

“我跟隨大人三年有餘,實在是看不慣大人因為白家而被薛家勢力擠兌。大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是這麼殘忍的宮廷裡!”

“好了,不要說了。從今往後,你再這麼與我說話,我立刻將你攆出太醫院!”

陳弗悻悻地住了嘴。這番話他一直想跟沈濟生說,他覺得他這位師父真的是太過與世無爭了。沈濟生的與世無爭,直接影響到了陳弗自己的發展。與他同輩的教習生現在有些都成了御醫,可以為宮外頭的外戚臣子們請脈。而他呢,還是這麼謹小慎微地跟在同樣謹小慎微的師父身後,半點長進都沒有。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清雅殿。沈濟生對著迎上前來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