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一眼,視線一轉,落在了遠藤凌川的身上,別有深味的冷笑了一聲,她相信,她總能扳回一局。
溫沁雅沉默的望了望溫偉達,眸光閃過一道陰厲,略帶著隱忍的恨意瞥了星夜一記,終於還是默默的扶著劉思思很快的消失在樓梯口。
一切因為劉思思跟溫沁雅的離開,又恢復了一片祥和的平靜,星夜讓黃姐重新送上幾杯咖啡,還為遠藤凌川拿來了一盆冷水跟一瓶酒。
“父親,你怎麼出來了?怎麼會知道明月半清風?”星夜一面小心翼翼的給遠藤凌川不停的沖洗著被燙到的手背,一面開口詢問道。
“整天呆在家裡,有點悶,本來想去風氏看看,但查理說你來了這裡,還說這裡的咖啡不錯,我就過來看看,在樓下轉一圈沒見到你人,才上了樓。”說著,遠藤凌川微微嘆了口氣,深深的望著坐在對面沉默的喝著咖啡,眼神卻時不時朝自己望過來的溫偉達,沙啞的嗓音繼續了,“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令我驚訝的是,你竟然還是像當初一樣深愛著娜娜。”
遠藤凌川說著,蒼白的俊臉上乍然掠過一道苦澀的笑意,深眸裡似乎有了一些痛楚的漩渦在不斷的凝聚著。
“你又何嘗不是?流浪了二十多年。”溫偉達無奈的笑了笑,笑聲有些悲愴。
“也許,當初我就不應該從你身邊奪走她,至少,她也不會總是生活在痛苦之中,也不會匆匆的從我們的生命裡消失。”遠藤凌川黑眸暗了下去,呈現出了一種歷盡了滄海桑田般的寂靜。
溫偉達緩緩的執起手裡的咖啡,喝了一口,低緩的語氣傳來,“現在還能說什麼應不應該?我若是能保全她,你當然也不會有機會,我只怨我自己。”
“她愛的人,一直都是你。”遠藤凌川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不得不承認,他終其一生,卻永遠也得不到風蓮娜的心,但是,他唯一感到慶幸的,那便是,他跟她生下了他生命之中僅剩的,最重要的寶貝,遠藤星夜,那是他跟她之間紀念結晶,落寞的眼神悠然一轉,落在了正在替自己小心翼翼的用酒清理傷處的星夜的那張淡漠的容顏上,眸子才又微微染上了一些光彩。
“但是,你們之間有了星夜,而我,卻什麼也沒有。”溫偉達悵然仰天長長的吸了口氣,不過是想把心底的苦澀感壓下去罷了。
“星兒的名字,卻是你們之前商量的,第一個孩子的名字……,娜娜一直以為我都不知道,其實,我無意中翻看過她的日記,日記裡,出現得最頻繁的名字,那就是你的名字,我以為,只要我默默的關心著她,也許,有朝一天,她就會淡忘了你,接受了我,但,終究,我依然還是勉強不了她。”
“父親……”一直低著頭默默的為遠藤凌川清理傷處的星夜緩緩的抬起頭,也許是父女連心,她總能體味到遠藤凌川內心深處的那股蝕骨般疼痛,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
遠藤凌川輕輕的拍了拍星夜的手背,低緩的語氣繼續,“這些年來,我一直不願意相信她已經離開的事實,冥冥之中總感覺,她還在我身邊,可是,當我停下腳步的時候,那種感覺又開始淡去了,好像做夢一樣。”
溫偉達沒有再接過話,只是深深的望了星夜一眼,眼神有些慈愛,卻也伴有一些歉意,“星夜,剛剛的事情,我很抱歉,包括,你跟沐哲之間的事,但是,我相信戰首長是一個值得你珍惜的人。”
聞言,星夜卻默默的垂下了頭,微微一笑,都走了一個多將近兩個月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總是神神秘秘的,又不是搞抗日戰爭,除了每天晚上會定時的給她來電話跟她聊上一個多小時,倒也沒見有什麼了,聽李慧說,人家賀明至少還會寫寫信,而她,似乎還從來沒有收到過他給她寫的信,想著,星夜忽然就有些沉鬱了起來。
“你這麼一說,她就忍不住要想了。”遠藤凌川對著溫偉達笑了笑。
“呵呵,到底是新婚小夫妻……”溫偉達也微笑的點頭回應著遠藤凌川。
溫偉達自然知道星夜跟蘇沐哲之間的事情,之前,他早就派人查過星夜了,感慨的同時,也深深的為這個孩子感到心疼,至於溫沁雅,溫偉達在心裡漠然的笑了笑……
很奇怪,原本應該是情敵的遠藤凌川跟溫偉達竟然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一起喝著咖啡,其實,之前的他們,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卻沒有一次像別人一樣不歡而散,從某一種程度上講,他們也算得上是兩個摯友一樣,也許兩人的身上有些地方太過於的相似的,又或者因為羨慕對方的某一點吧,如此優秀的兩個男子,能同時愛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