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束格外整齊的進了門,目不斜視、姿態端莊的給遊氏等長輩一一請安。
雖然寧搖碧到侯府來過幾回了,但大夫人和三夫人這還是頭一次正式見到他,大夫人和三夫人這個年紀都是喜歡知禮的晚輩的,而且寧搖碧的容貌著實叫做長輩的看了就心生好感,這麼一照面,兩人都不禁覺得傳言大誤,這麼個俊俏守禮的好郎君,如何就被說得紈絝跋扈的呢?
因著寧家大房二房之間的矛盾滿長安無人不知,大夫人和三夫人如今心裡都是一個念頭,這寧九郎怕是吃了生母早逝、又是獨子的虧,沒有真心疼他的女性長輩在貴婦中間說他的好話,漸漸的就被祈國公夫人抹黑的不成樣子,雖然他是紀陽長公主親自撫養長大的,但長公主是什麼身份,誰敢在長公主跟前說長道短,久而久之長公主只顧著寵孫兒,忽視了外頭風評,倒是讓這俊俏知禮的少年郎被汙衊的一塌糊塗了。
這麼想著,大夫人和三夫人看寧搖碧都有了幾分憐惜,眼神柔和下來。
遊氏到底是曾經見過寧搖碧幾回的,倒被他突如其來的矜傲姿態嚇了一跳,狐疑的問:“九郎今日怎麼過來了?”
才問了這麼一句,遊氏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心想自己當真是大意了,這位主兒前兩次過來,哪一次不是直截了當的開口就說要尋七娘?從前關起門來只有自己房裡人在也就罷了,如今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在不說,白子謙這些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外人啊,雖然是未婚夫妻,但遊氏可不想女兒背後被那起子愛嚼舌根的人笑話——自己怎麼還要這麼問他?應該不問青紅皂白哄了他到別處去的麼!
好在寧搖碧今日另有所圖,居然按捺住了沒回答一句:“敢問岳母大人,昭節如今在何處?”而是從從容容的一拱手,彬彬有禮道,“回岳母大人,祖母在城郊的莊子新收了一批果子,叮囑小婿送些來給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嚐個新鮮。”
如今這時候,櫻桃已經落了市,旁的水果倒還沒怎麼上來,只有特別栽培、譬如用上暖房的地方才有新鮮果子出來,這東西倒也值得特別送人。
只是寧搖碧這番話實在只能信一半,紀陽長公主的身份與眼界,哪裡會把卓家太放眼裡?更不要說卓芳禮與遊氏怎麼算都是她的晚輩,豈能值得長公主特別叮囑這麼一聲?只是寧搖碧這麼說,既顯得卓芳禮與遊氏面上有光,也顯得他登門是奉了長輩之命,名正言順。
遊氏鬆了口氣,心想這未來的郎子到底還是有些樣子的,忙柔聲道:“長公主所賜,實在愧不敢領,說起來咱們都沒孝敬過長公主……勞你這孩子跑這一趟了。”
“岳母大人此話可就見外了。”寧搖碧有意咬重岳母大人四個人,惟恐白子謙聽不清楚,微微笑著道,“孝敬岳父大人與岳母大人,本是小婿該做的,何來辛苦?”
大夫人微笑著道:“世子好生謙遜知禮,雖然從前賀過了,但如今我又要說,四弟、四弟妹與七娘都是好福氣。”
寧搖碧忙道:“大伯母言過,搖碧愧不敢當,大伯母喚搖碧之名即可。”
大夫人說了話,三夫人也不能沉默不語,免得彷彿不贊同大夫人一樣,三夫人輕聲細語的道:“紀陽長公主親自教導的,怎麼會有錯?”
妯娌兩個讚了寧搖碧,遊氏聽著心裡也快慰,面上原本是怕得罪了寧搖碧對卓昭節不好而習慣性露出的和藹之色不禁又真心了幾分,心想自己從前約莫是看走了眼了,這個小女婿在人前到底還是真能給自己掙面子的。
如此寧搖碧一到就讓白子謙等人黯然失色,大夫人和三夫人面上心裡都對遊氏十分的羨慕,論起來孫輩裡頭的女孩子,四房的兩個嫡女不見得最出色——哪怕卓昭節生得絕色傾城,但論起才藝可就被姊妹全比下去了,而且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小郎君們雖然喜歡,然而以長輩們挑選媳婦的眼光來看究竟不如卓玉娘這樣的更放心。
但論到嫁得好,大房、二房、三房加起來也比不上四房,大夫人的親生女兒、嫡長孫女卓昭豔的夫婿姚方也不錯,可比起四房連出兩位世子婦來就遜色多了。
大夫人和三夫人感慨之餘,加上先前對白子謙三人也不是很中意,自然而然就把他們都冷落了,虧得遊氏還能記著他們除了拜訪卓昭粹之外,還要探望江扶風的,如今女婿來了,總不能叫他們一直枯陪著,抽空就對一直垂手在旁的卓昭粹道:“三位小郎君要探望江十七郎,你且領了郎君們過去,記得好生款待,不可怠慢!”
白子謙是在寧搖碧手裡吃過大虧的,如今見著這位世子心裡還有點發憷,又因為寧搖碧一聲又一聲的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