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岸之後聘了駕馬車就到了,又何必勞動表哥們跑這一趟呢?”
“這幾日雖然有些事情,但咱們家接你的人手總是擠得出來的,你這孩子自以為體貼,卻不想這豈不是咱們怠慢了你?”遊氏輕責道。
遊煥無奈,只得賠罪。
這麼寒暄過了,卓昭節又聽遊煥說了一遍忽然北上的原因,就詫異道:“那三表哥沒和五表弟一起來嗎?”
被她提醒,遊氏也醒悟了過來,之前光顧著盤問遊煥了,倒把遊熾忘記了——既然秣陵沒了合適兩人拜師的人,那遊熾也該一起到長安來呀!
遊煥淡淡的笑了笑道:“是我不對——方才忘記與大姑姑說了,三哥如今在議親,是以暫時走不開,有宋郎君與他一道,我就先動身一步了。”
這句話平平無奇,但遊氏與卓昭節聞言都是眉心微微一蹙,敏銳的察覺到:遊家三房與四房之間,似生了罅隙。
不過對於知道遊煊傷毀林鶴望面容真相的母女來說這不奇怪,畢竟當初三夫人拿刀抵著脖子逼遊煊不許洩露他為人利用哄騙的真相、以及那一招“舉火燎天”的來歷,以保全三房沒成婚的郎子宋維儀——這從家族的角度來看確實沒有錯,遊煊不愛讀書,不求上進,比起勤奮肯學的宋維儀來,到底是後者更有栽培的價值。
問題是三夫人的方法也太激烈了點,四房從遊霄、邊氏到遊煥、遊煊都不是自私自利的人,遊霄雖然迂腐了點,然而對家族也是極關心的,邊氏更是什麼都聽丈夫的,而且遊家反正都欠下林鶴望的了,下手的也確實是遊煊,再拖累家族中的其他人實在不智,這筆帳誰不會算?
若三夫人好好兒的與四房商量,乃至是玩弄手段的哭訴請求,遊霄和邊氏也不會不答應,遊煥也能夠理解,偏偏她一上來就擺出一副四房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架勢,如今四房雖然答應了,但這個罅隙也存了下來——本來,傷了林鶴望的人既然是遊煊,那麼陪林家北上求醫的人裡,怎麼也該有四房的人的,最後卻是與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的大房、二房各出了人,三房、四房竟然一個都沒出!
這已經看出了遊霄的態度,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很冤枉,三房不出人,他也不想出!
而這一次,遊熾在議親,要晚些時候北上,作為堂弟,遊煥很該等上他幾日,如此兄弟二人一起上路也能有個照應,宋維儀雖然是遊靈的未婚夫,到底沒成婚,成了婚也不能與自己家骨肉之親的兄弟比,結果遊煥寧可匆匆跟著白子謙這群人出發,也不肯和遊熾一起走,顯然是對三房不滿,不願意和遊熾同行——要知道遊煥和遊熾雖然是堂兄弟,但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懷杏書院,同窗多年,感情素來不錯,但如今到底因為兩房之間的衝突生疏了。
遊氏心裡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實在是三夫人的不智造成的,換了她是邊氏她只會覺得更委屈,所以此刻也不好說遊煥什麼,只得裝作沒聽出來這其中的冷淡,按著話問下去:“熾郎議親了?是誰家的小娘子?”
“七表姐是認識的。”遊煥看了眼卓昭節,道,“是孟太守之女,孟小娘子。”
“啊呀,是她?”卓昭節一揚眉,意外的道。
遊氏忙問女兒:“是你從前在秣陵的玩伴麼?是個什麼樣的小娘子?”
對孟妙容,卓昭節還真沒什麼好感,兩人可是動過手的,只是也沒厭惡到懷恨在心的地步,再說如今孟妙容與遊熾公開議親,往後也是卓昭節的表嫂了,卓昭節猶豫了下,含糊的道:“生得很是好看,孟太守最喜歡這個女兒的,為人也要強……哦,她還是李延景的弟子。”
遊氏一愣,道:“李大家嗎?能夠被李大家看中,那著實是個好的了。”
又問起這門親事的緣由,遊煥淡淡的道:“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三哥偶然見過孟小娘子,求到祖母跟前,祖母打發人去孟家探了口風,孟太守對三哥的學業人品也滿意,就答應了下來,我動身之前,已經過了問名,要納吉了。”
遊煥似乎察覺到自己提起三房的敵意難掩,頓了一頓複道,“祖父有信命我帶與大姑姑、大伯,卻是光顧著說話忘記提了。”
遊氏看他一眼,道:“卻怪我一見你忽然到來,還當秣陵那邊出了事兒……拉著你問這問那叫你沒功夫提。”
當下遊煥把本該是一見面就呈上的信箋取了出來,遊氏再噓寒問暖了兩句,看他面露乏色,忙叫人領了他下去梳洗歇憩。
遊煥被帶下去,卓昭節卻留了下來,探頭探腦的要看秣陵來的信。
遊氏喝道:“一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