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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鶴略沉吟,垂目淡笑道:“鶴尚不知!”

晏亭眼角微微抽了抽,咬牙切齒道:“先生乃帝王謀師,實不該口出輕率之言,本大夫想得一個明白,鶴先生是真欲相賭,還是僅想同本大夫說笑?”

蒼雙鶴輕揚手臂,方才一直未離手的卷軸便飛將出去,在鼎上空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直奔向晏亭。

晏亭眼盯蒼雙鶴,看也不看,迅速伸右手,恰到好處的接住了蒼雙鶴擲向她的卷軸,顰眉看著蒼雙鶴,猜不透他這又是想幹什麼。

“上大夫好身手。”蒼雙鶴輕拍手掌,似真心讚美道。

晏亭微側臉看著手中手感細滑的卷軸,輕應道:“隨手反應,談不上身手,先生此舉何意?”

蒼雙鶴看著晏亭那張較之前一日見面更加黯淡的臉,輕笑道:“上大夫先前說得不錯,餘下五鼎現在何處,鶴皆知,此等對上大夫卻為不公,此卷乃其它五鼎具體秘藏之處,想來上大夫是該有些興趣才是。”

心頭砰然而動,手中竟捏著克敵之寶,愈加的看不分明蒼雙鶴的想法,晏亭剋制著想立刻展開卷軸檢視的衝動,既然已經確立了二人敵手的身份,倒也實在沒必要勉強偽裝了自己的友善,語含並不掩飾的譏諷道:“卻原來是本大夫失眼,竟不知鶴先生竟是如此正人君子。”

聽晏亭冷嘲熱諷,蒼雙鶴並不惱,依然面含輕笑道:“鶴從不以君子自詡,君子者,必受虛名所累,鶴只知虞國之亂便是天下紛爭之始,贈上大夫此卷,只為趨避上大夫以不公之由拒此賭約,僅此而已!”

正因蒼雙鶴理由聽上去無懈可擊,才令晏亭愈加的覺得蒼雙鶴是別有目的的,卻並未想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右手執卷,左手輕撫上面龍圖,腦中靈光一閃,那二樓屏風之上也繪著龍騰九鼎,承師陰業門下,多半研習的是奇門異術,自然清楚重瞳子乃帝王之命,思及此,勾唇淺笑道:“莫不是狼子野心!”

晏亭聲音很輕,卻躲不過蒼雙鶴的耳,眸光一閃,莞爾淺笑,並不作答,因他心中分明,無論自己出何解釋,晏亭皆要偏向自己預先的設想,說多了反倒讓自己的目的看上去愈加的不純,既然晏亭已經應下他的賭約,那他今日的目的便已經達到,實不必多此一舉!

半晌,見晏亭抬頭注視著臺上擺放整齊的四鼎,蒼雙鶴方又出聲道:“鶴已備下幾樣薄點,願與上大夫淺嘗。”

晏亭猛然抬頭對上了蒼雙鶴淺笑著的臉,腦子裡想到的卻是上次對飲之後的難受,纖細的手指捏緊蒼雙鶴贈給她的卷軸,關節微微泛著白,因緊張而瞪大的杏眼左右撲扇著,回憶著方才進府之前想好的對策,再讓她逞強吃下蒼雙鶴那廝的清酒,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蒼雙鶴玩味的注視著晏亭的舉動,半晌輕笑道:“莫不是上大夫家中尚有急事?”

晏亭聞聽此言,忙笑道:“先生好眼力,實不瞞先生所言,出門之前,內子……”

說到此處,戛然而止,上次便是搬出了屠幼菱為藉口,卻是不想情急之下,同一個藉口竟一用再用,實在牽強。

晏亭眼含尷尬,蒼雙鶴卻輕笑出口,“有家室之人自是不同,上大夫不必多言!”

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讓晏亭有些招架不住,咧嘴尷尬道:“讓先生見笑,想必嫂夫人亦是常常如此。”

蒼雙鶴微微搖頭道:“太行雖閉塞,可陰業師叔對太行之外瞭如指掌,緣何上大夫竟是如此閉目塞聽?”

晏亭微愣,天下之勢,於陰業口中只是寥寥數語,和晏府中的風起雲湧一般無二不曾多做交代——若流雲連此基本都過不得,又何以與重瞳子相抗,為師與那天塵老兒相約,只授畢生所學,讓你與重瞳子憑一己之力相抗,為師萬不會讓天塵老兒笑話了去,雖他為重瞳子,可你乃降龍星,為師相信,他定不及你……

‘我乃降龍星,蒼雙鶴意欲為騰九鼎之龍,定不及我,實不足為懼!’想到此處,竟也心平氣和,淡笑出聲:“莫非鶴先生入世之前,尊師到把這天下形勢同先生耳提面授過?”

見晏亭淡笑相對,蒼雙鶴微揚起頭,依舊吊著眼簾,和緩道:“卻原來師叔也是守信之人!”

本以為是反唇相譏的良機,卻似乎又在那人平緩的話之後全然變了味道,瞪著眼睛微微抬高手中的卷軸,咬牙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蒼雙鶴看著晏亭臉上毫不掩飾的怒火,輕笑道:“五鼎秘藏之處只畫此一卷,上大夫若是無意間遺失,鶴不會平白再附送一份。”

愕然把執卷之手背於身後,看著蒼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