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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與她鬥嘴,如今便是他最大的喜好,總覺得其樂融融,這一個口不附心的女子,次次佔不到上風,可次次也不肯妥協。

嬉鬧過後,總要將她迷惑中的事情說給她聽,他那自信絕非憑空的揣測,雖陰業與天塵子乃為登峰造極,越是這樣的人,心思反倒不會拘泥在那些紛亂的彎彎繞繞中,俗物如過眼雲煙,若將他們想得複雜了,便覺得他們如何高深莫測,怎樣也猜不透,可若然拋開他們的身份去看,他二人也不過是一雙年屆百歲的老者罷了,心中的算計說出來倒好像孩童的戲耍,從先前看見晏亭壓在他身上所表現出的開懷便知道,陰業也只是想著讓自己的徒兒將天塵子的得意門徒收服便是,且日後還要一直管束著對方的徒兒,將對方的心頭肉剜下去,反正,就是讓對方不舒服,這樣的算計中,又如何會將他與晏亭拆散,怕是非但不會拆散他們,若然哪一日生了變故,這一對老人反倒要最先站出來的。

聽了蒼雙鶴的講解,晏亭只覺哭笑不得,尚來不及與他細談,門外又傳來了章化的聲音,晏亭與蒼雙鶴對視一眼,隨後出聲問章化又有何事。

那頭章化聽了晏亭不甚愉快的口氣,戰戰兢兢的回道:“少主,宮中來人求見。”

卿玦已經被擒了許多日子,蒼雙鶴不然任何人做出反應,她也好些日子沒聽過關於卿玦的訊息了,睿王的手段十分嫻熟,除去最開始有傳聞說卿玦蠱惑王后刺殺大王之外,旁的訊息竟一點沒有傳揚開來,想來那最初的傳聞也是睿王有意放出來的,事後想想,卿玦被囚,絕非偶然,想來睿王早在很久之前已經算計到了。

靜下心思的時候,晏亭將前前後後經歷過的細節回想了一遍,那心中的猜測沒有問蒼雙鶴也做實了,朦朧的記得蒼雙鶴曾同她說過一些奇怪的話,那個時候她沒想明白,現在是明白了,蒼雙鶴在很久之前已經知道睿王會有這樣的做法,他既然算到,睿王便是有了那樣的表現,只是同她說的時候,她沒有過這等聯想。

為此,晏亭也曾與蒼雙鶴吵過,她怨蒼雙鶴沒將事情挑明瞭說,也好給卿玦一個準備的機會,而蒼雙鶴那時只是平淡的告訴晏亭:“避無可避,何需避它,徒增卿玦的煩惱罷了。”

晏亭無力的辯駁了許久,最後也只是沮喪的說了句:“早知如何,我等何需為他睿王的天下傾命而為?”

這話也只是晏亭在氣頭上說出的罷了,蒼雙鶴並不做過多的解釋,晏亭心中自是分明,他們如此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而今被深深的無力感所囚,才要這般沮喪。

不管是高興和失落,日子如常的溜走,眼見一日暖過一日,該來的總會來,想必睿王已經被拖延到了爆發的邊緣,也不過才幾條街的距離,他竟無法抽身來看看她,如何不怒?

此刻,門外章化還等著晏亭回話,房間裡,蒼雙鶴表情如常,晏亭臉上卻透出了幾分不安,盯著蒼雙鶴,唇語道:“你看?”

蒼雙鶴微微搖了搖頭,晏亭扯了個僵硬的笑,隨後揚聲道:“讓宮中來人稍侯,本相無法見客,請師父去瞧瞧,究竟有何事?”

章化得了晏亭的命令,快速的下去了,待到腳步聲遠了,晏亭才快速的回到榻上,安分的躺下,對著起身跟過來的蒼雙鶴說道:“來人是誰,可會是大王?”

蒼雙鶴淺笑:“若然是大王,何需通報,無人敢攔他。”

晏亭鎖了眉頭:“會是張效,先前他一個月要往這裡跑許多次,如今我回府了這麼久,還不曾見他一面,這廝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蒼雙鶴斜著身子坐在晏亭身側,伸手將錦被拉高將她蓋了個掩飾,隨後伸手拂去她額頭前遮眼的一縷碎髮,徐緩道:“他自是想來,卻無法走出宮門。”

晏亭一愣。微微閉眼思索了許久,卻是想不出張效怎會無法出來,這樣亂猜,總是費腦子,卻往往與事實相去甚遠,索性不再為難自己,問出聲來:“他怎麼了?”

蒼雙鶴捏著先前拂去的那縷碎髮,身子半傾在她眼前,平緩的說著:“紅夫人有了身孕,睿王不欲留下那個孩子,命張效強行墮下紅夫人腹中胎兒,張效得令的第二天,趙娥黛在自己的寢宮中身亡,被前去送信的張效看了個清楚,甚是心寒,實不忍傷害紅夫人,偷偷將其與趙娥黛身邊最為忠心的侍婢私放出宮,若換你是大王,可會放過張效?”

乍然得知此事,晏亭甚是吃驚,先前她沒得了一點點的風聲,只道張效甚沒義氣,旁人皆送來帖子,他卻是不聞不問,如今才知道他竟出了這番義舉,霍然坐起身子,好在蒼雙鶴反應敏捷,不然非得讓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