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人念,屠幼菱便垂著頭嚶嚶的哭,說自己當真沒有與柴安怎樣,屠夫人念得累了,方才去找晏亭陪著不是——此時的屠夫人不是晏亭的二孃,而只是屠家的長輩了!
柴安已經被晏忠和曾勝乙抬走,那頭也去請了晏府的家醫來,打發了屠夫人,得了柴安只傷了筋骨,未必損及內臟的訊息,晏亭再也支撐不住,微微安撫了屠幼菱幾句,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栽到了榻上。
第二日晏亭沒起來,第三日還是如此,家醫瞧過之後,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晏府便有些亂了,下人們之間更是流傳出了關於晏亭身染惡疾,竟是個比晏杵還嚴重的病秧子,瞧著那臉色沒一天好看,大概是命不久矣的徵兆!
這訊息好像長了翅膀,第四天盛康便派了扶缺前來探詢,許是奪了他的烏驪馬,扶缺也是一直無精打采的,虛應之禮做得還算到位。
隨後陸續也有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過來,晏亭就一直老實的躺在榻上,儘管外頭傳得風風雨雨,她卻並不多做解釋。
直到第七天那個一直昏庸著的央睿王都派人送來了大批的藥材,隨行的還有宮中的御醫,晏亭才發覺這些日子她為何一直失落著,吃了醒神丸外加接連放了幾次血,身子虛是自然的,且醒神丸也是有副作用的,這也就是萬不得已不能用醒神丸的原因,身子上的難受不能令晏亭悶悶不樂,她鬱結是自扶缺離開之後,隱隱有了期盼,可她究竟在盼著什麼,最初連晏亭自己也說不分明,每次客人走了之後,那鬱結便要上一步,直到今日方才瞭然,她在盼著別夕,或者更確切點說,她竟希望那妖孽能派個人來,瞭然這點,渾身一顫,暗罵自己瘋了,竟會做此種念頭,這無異於那年投水之後,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可她驚還盼著那冷眼少年會來救她一樣的痴傻,如今她已經十八,不再是那個五歲的傻女孩了。
藥材盡數留下——大王好顏面,賞賜無常物,用不上換銀子也好!御醫未得正確的結論,惶恐的離去,晏亭爬起來倚在榻邊,本來已經可以起身了,卻還要生生的耗著,竟有些孩子氣了。
柴安已經能下床,由晏忠和曾勝乙攙扶的來到了晏亭的房間,屈膝落地,感激涕零,誓言願為晏亭肝腦塗地——是晏亭護住了屠幼菱的聲譽!
那日的事情果真是與晏霍有些關係的,即便先前沒有晏亭的交代,屠幼菱和柴安本在咫尺,卻也要如天涯相待,那次晏忠口沒遮攔的說了那話,被藏在花叢後晏霍的人聽了去,回頭便興沖沖的告之了晏霍。
平日裡都是晏杵給他出謀劃策,可這段日子晏杵交代讓晏霍小心些,晏霍覺得這是個機會,卻藏了私心沒告訴晏杵,他那個早就覺得屠幼菱搶了她主母位置的夫人心頭也一直恨著屠幼菱,聽下人這話,眼睛轉了幾轉便給晏霍出了這麼個抓姦抓雙的主意。
拖著柴安不讓他出門,又給屠幼菱送去了柴安受重傷的訊息,亂了心思的屠幼菱不及細想便一頭撞進了人家的圈套,並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的手段,可若是晏亭不那麼說,怕此時他二人已經成了冤死鬼。
吃一塹長一智,晏亭只平緩的告訴柴安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日後該有些分寸了,等著柴安養好了身體,也便是他該顯身手的時機了。
柴安心安的離去,晏亭又躺下了,迷迷糊糊睡了又醒,補足前些日子透支的體力,等她睡飽了,便還會是那個精神煥發的土臉少年!
翌日一早,晏忠來報:“少主人,蒼雙府總侍求見,您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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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別夕到訪
再好的身子一連窩在榻上多少日子不活動怕也要養出病來了,上了第八個天頭,晏亭本打算就這麼‘不藥而癒’的奇蹟復原,卻不想那盼著的人就這麼到了,心裡一瞬間就好像春風拂過,百花齊放了。
晏忠那表情分明就是不待見別夕的,晏亭心中歡喜,面上卻要維持著淡漠,聲調好像也發了黴一般的暗啞,“扶缺我們都見了,焉有不見別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