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出了柴安這個有些傳奇的人物,晏府在外人眼中才愈發的勾人,可以說柴安是一步登天的,本為寒士出身,換做尋常的人,若要到他這個地位,絕非易事,
也不過只是跟著晏亭出征,之後得了睿互剷除盛康舊部**需要大批用人的機會,被晏亭保舉上位了。
柴安上任不久,晏亭就給他在晏府同一條街上購置了一處寬敞的院落,讓他搬了出去,雖然柴安是怎麼也捨不得離開晏府的,而晏亭卻淺笑著告訴他,他做的令她滿意,只有他徹底擁有自己的生活,屠幼菱跟了他才不會吃苦,柴安心中載滿了動容。因此得了屠幼菱遣人送去的訊息,他是急忙趕了過來,卻也沒得見晏亭的機會。
半個時辰之後,府中的馬車接來了別夕,現在的蒼雙府是由別夕全權掌管著的,如此,他現在算是個極其忙碌的人了,可晏府中去的人只說晏亭病了,別無旁話,別夕毫不遲疑的將手頭上的事情交給府中的副管事,自己拎著藥箱子就跟著車伕來了。
到了晏亭的院子外,瞧見門口攏著那麼許多面色陰沉的人,別夕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一瞬間被人揉成了一團,最後還要在重重的拍上一下,疼得步子都走不穩了。
章化瞧著別夕到了,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的開懷,快速上前拉著別夕的手腕,連連說道:“方才傳了訊息出來。少主人還未醒來,我們愈發的擔心,如今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看著章化興奮中夾雜著擔心的表情,別夕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深刻,並不與章化虛禮應酬,點了點頭之後,直接拎著藥箱子走進了院子。
他想即便是這樣的時候,若是蒼雙鶴在的話,大概也是笑著面對的,可是他終究不是蒼雙鶴。所以等著自己再見陽光之後,他便少了先前那種看似雲淡風輕的笑。遇上這樣的情況,更是笑不出來,也不想勉強自己去笑,畢竟那個如今狀況不明的人是晏亭,晏亭傷了,要他如何能裝出那等沒心沒肺的笑呢?
進了晏亭的臥寢,看著躺在榻上臉上毫無血色的晏亭,別夕覺得先前那種痛苦的感覺更加的深刻,深深的吸著氣,才能讓自己看上去與平常沒有什麼區別——他已經很久沒見晏亭了,從眼睛好了之後,他就很忙,且似乎一天比一天還要忙,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要沒有了,更別提來看晏亭的時間了,其實以前的蒼雙府似乎每天都很閒的,可如今卻這般的緊了,細細探究,別夕心底也略略的明白,這樣的日子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想想也不錯,至少太忙了便沒那麼大把大把的時間想著自己不該想的人。
晏亭的手已經包紮燈了,可萱草雅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晏亭那隻先前握著刻字斷玉的手抓在手中,見別夕進門,萱草雅放下晏亭的手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別夕。
別夕並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盯著晏亭的臉小聲的問道:“她怎麼了?”
萱草雅著了看晏亭,之後小聲的說道:“她昏過去了,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別夕這才邁著步子靠近榻邊,再一次看見還是要嘲笑自己那個時候的恍惚,其實晏亭與白玉秋實在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目不能視的自己怎會生出了用男聲說話的晏亭與白玉秋十分相似的感覺,遲疑了片刻,閉了眼伸手探上了晏亭的手腕,黑暗中。他的感覺才最靈敏。
許久之後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看著晏亭,對身邊巴巴的等著訊息的人出聲道:“上大夫只是睡了。”
曾勝乙抱右冷聲道:“若是睡了,這麼多人圍在少主身邊,她怎麼會不醒來,何況昨夜也睡過了,少主又是個淺眠的人,不可能這個時候還能睡著的。”
別夕並不看曾勝乙,那些陳年舊事在恢復了光明之後,看見已經刻在心底的熟悉面孔,傷疤也一併揭開了,血淋漓的回憶一遍遍的重複著,如今曾勝乙對他冷硬,倒也怨不得人家,而且,他話中問得也是他想知道的,脈象上看,晏亭似乎真的只是睡了,可若是真的睡了,不可能在這麼多人圍著她的時候不起來,心中的惶恐隨著自己的認知迅速的擴大。
萱草雅看著曾勝乙臉上的不認同,又看了看別夕臉上的擔心,想了想,柔著語調說道:“既然只是睡了,那麼便先進密室去,那裡還躺著一個比流雲嚴重上許多的傢伙呢!”
聽見了萱草雅的話,別夕只是習慣性的側了頭,卻不用眼睛去搜尋說話的人,出聲問道:“還有別人?”
別夕不看著她說話,萱草雅倒也不介意,點頭道:“師兄在。”
終於轉過頭,錯愕的看著萱草雅,驚訝出聲:“先生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巫山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