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的首飾,沉甸甸的感覺,腦子裡盤著那句‘再過個七八日或許便可以等到她出殯’,那便是今生無望再見,怎麼可以,他沒有找到她尋仇,沒有讓她體會到如他一般的痛苦,沒有告訴她……什麼都沒有,她怎麼可以死去呢!將晏妙萏的首飾冷冷的推了回去,冷淡道:“我不是來找你乞求可憐的。”
晏妙萏又將首飾送回初南手上,耐著性子說道:“七表哥怎麼可能是尋求可憐的呢,只是眼下你真的需要些費用的,雖說不是很多,但也夠堅持一陣子了,等日後有了再還我便是。 ”
初南撤開了手,任晏妙萏不及接住,那些首飾散了花般的掉落在地上,初南鎖著眉頭看著愣怔的晏妙萏,輕緩道:“多謝你,不過若是我受了你這首飾,稍後你回去定要引起屠幼菱的疑心,金子我還有。今天這樣的打扮只是害怕被人認出來罷了,你回去,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忙,多謝你的訊息,告辭。”
他與她已經許久不曾見了,今日遇見的突然,他的轉身更令她措手不及,沒有任何依依惜別的情誼,背影孤傲中透著令人落淚的落寞,低頭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首飾,晏妙萏恍惚的感覺,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個十分可悲的人了。
有一點初南說的是對的,方才她熱了腦子,只想著初南的難處,忘記了自己的境地,帶著首飾出門,卻光禿禿的回去,若他人問起來,她該如何回話呢!
矮下身子,一樣樣的撿回來,重新戴上,然後沿著來路慢慢的回去,她方才想著替他求個平安符的,經過了這一次見面,垂著頭凝思,淺淺的笑了,如今,她還是要回去替他求符!
初南走出了寺廟後面的小樹林,總覺得是漫無目的的行進,待到發現四周景物的不同時,猛然抬頭,才發現對面朱漆大門的門楣上清晰的大字上婚後蒼勁的大字書著“晏府”。
看著看著竟覺得那兩個大字好像能吸走他的靈魂,心一緊,豁然轉身,看見對面街角一閃而過的身影,猛然想到了自己如今的立場。不再遲疑,快步向那個身影靠去。
那人見初南追了過來,曲著眼嘿嘿的笑,語調透著分自以為是的歡喜,低聲道:“七公子。”
這人初南先前也接觸過幾次的,是盛康的部下,雖然有著自己的算計,可對西申還算忠心,不過初南對他的印象並不好,只是平淡的應道:“怎麼在此?”
那人嘻嘻的笑了幾聲,“晏府如今是不同的,咱們這些人繞在這附近也不足為奇,只是在此見到七公子,倒是令在下想不明白了。”
初南冷冷的掃過那人明顯透著假笑的臉,冷聲道:“本公子聽說晏亭病了,你去把這個訊息通知駐紮在谷池的卿玦。”
那人頓了一下,隨後不解道:“七公子是怎麼知道的?敢保證訊息可靠。 ”
初南這次連看都懶得看那人了,冷聲道:“本公子怎麼知道與你無關,不管訊息可靠不可靠,你只要讓卿玦以為是真的便好。”
第一五九章 究竟愛著誰
饒是再有十成好本事。終以一人之力難敵那避了平常人視線繞在晏亭院子外的若干絕頂高手,未能得償所願,鎮日圍在晏府周邊,心焦焦的侯著,惶恐擔心著怕晏妙萏說得那話成了真。
那夜睿王本要留宿,卻被西申來得訊息臨時尋了回去,其實也沒什麼十分緊要的,只是被那送信的內侍傳得好像天大的了不得,睿王回宮處理過之後,想想總覺得氣不過,翌日差人將那個傳信內侍好生毒打了一頓,再之後倒也放任自流。
在睿王無暇留心之時,那傳信的內侍得了一大筆金子,被打之後在宮中錄薄上登了個重傷不治的名頭,攜了金子離開了尚晨宮。
十幾載沉浮,不管當年盈姬到底喜歡的是誰,塵埃落地之後,她還是與他晏痕脫不開關係了,此生此世,她也只能是他的女兒的娘,是他名正言順的正房夫人,待到他百年之後,她會與他生同床,死同穴直到地久天長。
存在於她心中的那個男子,晏痕曾十分好奇過,總也想探聽,卻在話到嘴邊之後又生生的咽回肚中去。
那年的晏痕,雖不能與姬氏一脈平分秋色,卻也是十分有名的美男子,且甚有才情,難免傲氣,得了盈姬之後才發覺,她眼底總也盛著憂傷,她躺在他身下的時候從不會主動接觸他,只是木然的承受著他滿腔熱情”就好像沒有生命一般,直到後來她有了孩子之後,才勉強可以看見笑臉了。
選擇遺忘,或許忘了便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盈姬正名的那一天,當年她死的那日唯一一個僥倖逃脫的活口,後來隱姓埋名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