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會在思量再思量之後,滿口安下這玉。
卻原來,想透之後才瞭然,蒼雙鶴竟在授意別夕之時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會如此輾轉,因此別夕對玥謠說話之時是言之鑿鑿,就是因為別夕這份確定,讓自己失了冷靜,鳳圖不鳳圖的如今已經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該去猜這背後的真相!
玥謠似真還假的試探了晏亭想法,卻不想晏亭如睡著了一般眼皮聳耷,薄唇緊抿著,半晌沒個聲的,讓原本還小心翼翼的玥謠也失了耐性,畢竟是大央最得寵的女人,哪裡有看人臉色的時候,即便是睿王,她也沒耐了這麼久的性子,雖說晏亭與蒼雙鶴的關係非同一般,可畢竟不是蒼雙鶴本人,因此玥謠自以為晏亭打算讓她等到地老天荒時,上前一步,伸手重重的拍上了晏亭的肩頭,
道:“晏亭,你好大的膽子,竟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
動怒的玥謠還是有些力量的,晏亭心中鬱悶著了蒼雙鶴那廝的道,分了神,竟就這麼幹站著承下玥謠的怒氣,其後臉上的表情微微的抽搐,可大面上還要掛著笑,柔聲細語的安撫道:“公主這是哪裡的話,流雲方才不過是想到了鶴先生的本事當真了得,流雲自嘆弗如,竟沒有及時回答了公主的問話,實在是流雲的不該。”
對於盛怒的玥謠,蒼雙鶴是最好的降火方子,晏亭這話說得自然,她方才也是真的想到了蒼雙鶴,因此看著玥謠的時候,目光坦然,甚真誠的樣貌。
玥謠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同人說蒼雙鶴的妙處,公主府中的人都知道她這毛病。因此若要在公主府混的風生水起,便搬來鮮少露面的蒼雙鶴何時出了府,何時入了宮,這樣的事情說於玥謠聽,寥寥數語——也只不過能捕個虛影罷了,即便如此也能受到玥謠的喜歡,還能得了賞,無本萬利的買賣,晏亭今日這應對之策,只不過推及心思後,信手拈來的脫身之計,說過之後,竟發覺效果奇好,玥謠非但不惱她了,還要軟著性子捉著她的胳膊,嬌笑道:“你竟想到了蒼雙,你都想他些什麼,說來聽聽?”
哼哼唧唧的乾笑—— 我想老天何等失眼,怎麼不劈了他!自然這話也只能心底裡說說,面上還是維持著諂媚的笑,若十足佞臣般的虛浮道:“鶴先生身邊之人也那般好本事,他們的主子,焉有尋常之理!”
玥謠神采奕奕,“本公主並不覺的別夕哪裡好本事,他照比蒼雙差得遠,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是如此,他也不過是一直跟在蒼雙身邊被其風華所掩蓋,若是單獨拿出來,比那個盛康也差不太多便是。”
剛才是尷尬,現在是憤恨,晏亭一直覺得別夕比蒼雙鶴要好上太多,卻不想在玥謠眼中,別夕被蒼雙鶴那廝一比,竟什麼也不是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晏亭哼哼哈哈的應完後,恍然道:“公主屈尊來我晏府已經許久,流雲心頭歡喜,竟忘記了時辰,大王命流雲招待了公子野,想必此時公子野也該起了,實在是怠慢了去,恐招了罪。”
聽這話,玥謠臉上浮現了一絲失望,不過須臾便又笑了起來,語調歡喜道:“本公主便知道與你有說不完的話,如今看來果真如此,晚他一個半個時辰的不必介懷,若王兄怪罪了,有本公主會替你搪著,不過本公主甚厭煩那野人,你早些去了,早些讓他滾出我大央,也是件開懷的事,等著解決了公子野,我們再說蒼雙的事情。”
那還是留著公子野在大央吧—— 看著玥謠那半月眼中閃著的光亮,晏亭很想再給她澆一盆涼水,不過涼水若上了玥謠的頭頂,想必她晏亭頸子上那顆腦袋也要危險了,依然是那一副搪塞的笑,哼哼唧唧的應對,得了機會迅速脫身,回到房間掩上房門,慢條斯理的換著朝服,豺狼與虎豹,皆我不欲見,可是不得不見!
玥謠的心思晏亭真不懂,明明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也一直把晏亭當做男子看待,可即便明知道她在換衣服,本以為被甩開的玥謠還是堵在了門口,響聲震天的敲門道:“晏亭,開門,本公主有話說!”
晏亭無奈的搖頭,這樣的玥謠怎麼扮隨從,實在牽強,嘆息著上前,才拿開門閂,玥謠便硬生生的擠了進來,隨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晏亭,不解道:“你一個大男人的,換身衣服還要給門落閂,莫非還怕被人看去了不成?”
當然要怕,即便不因為藏在寬鬆錦袍下的真實自我而怕,也會畏懼了眼前這個毫無男女有別觀念的公主像眼前這般的闖進來便是。
“流雲房間簡陋,實不好招待公主,令公主見笑了。”
玥謠環視了一圈,隨即認同的點頭,“這裡是蠻簡陋的,不過本公主能屈能伸,不怕這些,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