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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真是個男人了,對痛苦的感覺也會麻木,晏亭甚至已經開始想著卿玦成親之時,她該送些什麼好的,可是想象是一回事,真的瞧見之後,卻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在意的,伸手抓緊了心口處的衣襟,整顆心擰成了一團,一瞬間竟生出一種幻想——或許就這樣死了,死了倒也好,就不會再痛了,她也想找個人依偎著痛哭,可是她不能,她甚至不敢去真正地愛上一個男人!

看著晏亭的痛苦,卿玦緊張了起來,伸手欲推開萱草雅,卻聽見她在耳邊低語:“他殺了我的孩子,他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卿玦愕然間,晏亭垂著頭,並不與卿玦打招呼,轉身默默地離開——原來死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還有責任,不能死!

白天卿玦並沒有再看見晏亭,萱草雅一直淚眼朦朧的繞在他身邊,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卿玦似乎瞭然了一些東西,卻又分外的糊塗了起來。

再兩日就能進駐陳縣,畢竟是兩國交匯地,物品也豐盈了,想要吃些什麼,喝些什麼的很容易,紮營前萱草雅騎上她的肥妞離開了卿玦身邊,卿玦得了機會便要去見晏亭,卻是不想晏亭竟在他未曾注意的時候離開了大隊人馬,問過了許多人皆不知晏亭去了哪裡。

天黑之後,萱草雅抱回了兩個大酒罈,在眾人視線中毫不遮掩的走進了卿玦的營帳,她的樣子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平靜,不過既然是卿玦的事情,又有幾個人敢說三道四呢,眾將士只知道,萱草雅抱著那兩個看上去有些嚇人的酒罈子進了卿玦的營帳便沒再出來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包括衛都在內的幾個主要的將領皆候在卿玦的營帳外等著他,卻沒一個人敢進去瞧瞧——將軍的營帳內藏了個女人,有哪個吃了豹子膽敢這個時候闖進去!

晏亭前一晚領著柴安和曾勝乙進城去私訪了一下南褚那頭的情況,順道也散散心,眼不見為淨,從邊陲的小城裡得到的南褚近況和蒼雙鶴給她的訊息相差無幾,倒也放了心,大軍不會進入城池,因此晏亭趕早回返,進了營地便發覺了異樣,而留在營中的晏忠見晏亭回返,神秘兮兮的笑道:“少主人,你若是再不回來,怕大軍今天便要留在此地了!

聽晏忠的話,晏亭不解的問道:“怎的?”

晏忠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姬將軍他現在還未起呢!”

進了營救聽見了卿玦的名字,隱隱的痛楚牽扯了心口,面上卻還要不動聲色的問道:“鶴先生呢?”

晏忠撇撇嘴:“少主人昨晚離開之後,鶴先生也不知所蹤。”

遂於蒼雙鶴的去向晏亭並不十分上心,只是卿玦睡到這個時候還不起來,實在有些奇怪,再三追問之後,晏忠也只是漲著一張臉小心笑道:“姬將軍他——恩,他昨晚怕是吃酒吃得多了些!”

聽說因為吃酒耽擱了大軍的行程,晏亭頓時火冒三丈,總算給舊愁新恨尋到了一個發洩口——憑甚你姬將軍就能逍遙快活,老子卻要忍受日夜煎熬,你不讓老子舒服了,老子也不會讓你愜意了!

直衝到卿玦的營帳外,衛都看見了晏亭一臉怒氣的奔了過來,忙上前迎著,而晏亭只是冷哼道:“讓開!”

瞧著晏亭神態不對,衛都陪著笑臉道:“上大夫現在進去實在不妥。”

晏亭也不問緣由,冷哼道:“本大夫讓你讓開,聽不懂麼?”

看著晏亭臉上的狠覺,即便是他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也覺得惶恐,倒也不再阻攔晏亭,挪開了身子放她進去。

本來帶著凜冽衝進了卿玦的營帳,晏亭甚至連自己要罵些什麼都想好了,卻不想看見眼前一幕之後竟愣在了原地,再然後,是徹底的心灰意冷,苦笑一聲,伸手抓過隨意丟在一邊的那件睿王所賜的絞龍大氅,揚手一抖,大氅在空中展開,隨即飄然落在了卿玦完全赤裸的身體上。

他真的很美,穿著衣服的時候有堪比女子的絕代風華,不穿衣服的時候,更是驚心的動人,以前常常見了,總要猜上一猜卿玦到底是男是女,也曾想過找個沒人的地方,威逼利誘或者乾脆強上扒光了他的衣服瞧瞧他那身體可是和自己生成一種摸樣的,如今真真正正的瞭然,脫光了之後和他自己當真的不同,卻不曾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了斷了自己曾經的幻想。

“你?”

卿玦睜開了略帶著混沌的眼,對上站在榻前一臉淡漠的晏亭,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十分豔麗的笑,柔和道:“這個夢好長,還能看見你,真好,昨夜的你像個溫柔的女子!”

總有錯認的時候,晏亭緊緊咬著唇,口中已經有血腥的味道蔓延,不管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