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上大夫請放心,卿玦已無性命之虞。”
晏亭的臉依舊貼著卿玦,口氣中已經有了瞭然,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與卿玦兩個人待一會兒。”
姬殤看著卿玦較之方才好了些的臉,那是蒼雙鶴用隨身攜帶的留給自己備用的丹藥養出來的,輕嘆一聲,轉身離去,天下之事,莫有其不知者,如今,這話怕是要改改了,他實在不懂,晏亭吸引了卿玦倒也不奇怪,可是怪的是,無論任何內的外的條件都遠遠無法與蒼雙鶴匹敵,為何蒼雙鶴竟也要動情如斯?
晏亭貼著卿玦的臉,握緊卿玦似乎較之方才溫暖了些的手,用她屬於女子的輕柔嗓音喃喃的說著:“卿玦,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暫時離開你,你放心,我會盡快回來陪著你,你要等著我回來,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要害怕,等著你好起來,我們就成親,我不會讓你等我很久的,你也不要讓我等你等很久,等到我辦完了該辦的事情,我們就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說罷柔軟的唇瓣貼在了卿玦慘白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下,隨後快速的彈跳開,捂著唇呆了一下,轉身走出了房間。
晏亭去的急,未曾看見在她吻上了卿玦的嘴角時,卿玦濃密的眼睫微微的顫,直到晏亭走遠,才又恢復了平靜。
晏亭走出了房門,萱草雅幾人便貼了過來,尤以萱草雅在最前頭,手中拎著個食盒,笑嘻嘻的說道:“既然卿玦已經沒事了,你可以不用把自己餓死了,來,吃些東西吧。”
掃了一眼萱草雅手中的食盒,隱隱有飯菜的香味,可晏亭只是漠然的推開了萱草雅的手,聲音中聽不出悲喜,水一般的清淡,“沒時間耽擱。”
萱草雅臉上的笑容凝滯了,晏亭抬頭對站在萱草雅身後的曾勝乙說道:“首級呢?”
柴安想出這話的時候,便料到晏亭會要晏毋庸的腦袋,倒是有了準備,沉穩的應道:“在外面衛都那裡。”
得了答案,晏亭抬腳就往外走去,萱草雅拎著食盒小跑的追了過去,脆生生的說道:“也不差在這一時了,吃了飯,等著卿玦醒來再去吧。”
晏亭還是清清淡淡的嗓音,卻堅定的說道:“他醒了,我便要一直守著他,沒時間走開。”
出了院門,常春、衛都瞧見晏亭,自動自發的讓開了一條小徑,即便每個人都有很多問題想問,卻沒有人在這個時候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晏亭徑自來到衛都眼前,伸出手,涼著聲音道:“拿來。”
衛都有些呆愣,喃喃的說道:“什麼?”
“首級。”
聽見是要晏毋庸的首級,衛都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卿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想必晏亭也不會這麼冷靜的要了仇人的首級便是,對身後的侍從招了招手,命令道:“把晏毋庸首級帶過來。”
那侍從跑著去了,不多時便拎著個小木箱跑了回來,必恭不敬的舉到了晏亭面前,晏亭冷著聲音道:“開啟。”
侍從遲疑的看了衛都一眼,見衛都對他點頭,才掀開了盒蓋,晏亭掃了一眼晏毋庸那瞪得圓圓的眼睛,冷笑一聲,伸手合上箱蓋,從侍從手中接過,轉身就向外頭走去。
萱草雅看見晏亭的反應,對著曾勝乙急切道:“愣著幹什麼,快追!”
少頃,暗夜中,兩匹寶馬一前一後往大梁奔去,沒有任何人發現,正對著他們的屋脊上立著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久久不曾挪動,仿若一尊雕塑。
見了亮,天就暖和了許多,一夜奔波,第二日一早回到了晏府,門房通稟章化,說晏亭敲開了門。直奔著私牢去了。
得了訊息,章化匆忙的趕到私牢外,見私牢的門已經敞開,章化進門之後,聽見的便是韓夫人撕心裂肺的喊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晏亭,你不得好死!”
章化進了門,看見韓夫人蹲著身子,吃力的把身子擠到欄杆外,手伸得老長去勾晏毋庸混合著血和泥汙的腦袋,可她的指尖始終與那顆頭只差幾指的距離—— 怎麼也夠不到。
晏亭抱臂環胸,陰測測的笑:“他日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傷痛。今日我還你,我娘與那些嬰孩何其無辜,你竟忍心下手!我就是要看著你痛苦,讓你親眼看著晏霍和晏杵死去,再讓你看看你最愛的男人死去,讓你知道我的痛,讓你比我還痛,哈哈哈……”
晏亭身上臉上都是乾涸的血汙,此刻揚聲笑,如地獄裡的厲鬼一般駭人,即便是章化也被這個場景震撼住,站在牢門邊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出。
良久,韓夫人竟然不再去勾晏毋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