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卍”字高速擊出,平久津向右躲去,那字居然在空中轉了個彎,正中平久津後背中心,平久津當即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隨即樹冠中再次伸出樹藤,將平久津太陽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年海堯身上的金色褪去,現出正常的膚色,他手中仍然有一小團佛光,佛光雖小亮度卻大,點亮了這片樹林。
周皓從樹梢上跳了下來,好以閒暇地看著地上的平久津,高興道:“總算把他捉住了,不枉費我糾纏了他大半宿,還打光了兄弟們的子彈,估計回去之後寫報告得寫死他們。”
年海堯微微一笑,隨即嚴肅道:“彆著急,事情還沒結束。”
周皓沒聽懂什麼意思,問:“什麼?”
年海堯不答,只聽地上被縛的平久津太陽突然怪笑起來,周皓立刻警惕起來,並且將藤蔓的縛力收緊了一起,直到平久津太陽被勒得青筋直暴,骨頭髮出啪啪的脆響聲時,他的笑聲依然沒有停下,好像真遇上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周皓被笑得心裡發毛,差點就要一刀紮下去,年海堯卻說:“我們走吧。”
“那這個人怎麼辦?”周皓道,“雖然他殺了那麼多人,但按正規程式,是一定要帶回去處理的。”
年海堯:“他已經跑了。”
周皓:“!”
如為了印證年海堯的話一般,地上的平久津太陽在狂筆中化作一道虛影飛速躥了出去,收緊的藤蔓失去了著力對像頓時掉落在地,像蛇一般扭動著。
周皓意外道:“怎麼會這樣?”
“還記得上次高速公路上對他的擊殺嗎?”年海堯回想著說,“那次和這次,我覺得是一樣的。”
周皓也想起來了,那次平久津太陽在高速上直接被尉亞軍以空間的力量斬首,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結果在數月後居然重新溜了出來,還將殺人的罪名推到了符予陽的頭上。
周皓疑惑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作到的。”
“扶桑的陰陽術。”年海堯說,“我事先並不認識他,不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手上的那把刀,名字叫‘有’。”
“有?”周皓更加奇怪了,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聽見有刀叫這個名字。
年海堯點了點頭,說:“當然,我說的是他真身攜帶的那把刀,而他的假身,也就是他的影子,帶的刀名為‘無’。”
“‘有’是用來斬斷生,‘無’是用來斬斷死。世上的一切死物,在‘無’面前不堪一擊,而一切活物,在‘有’的刃下也無活命的可能,即使肉身存活,靈魂跡會湮滅。”
如果符予陽在場聽到年海堯這番話的話一定會聯想到之前的郭露,而周皓則咋舌道:“有這麼奇怪的刀?”
年海堯:“再奇怪的刀都有過,那把‘無’是平久津的影子幻化出來的刀,與他本體的刀性質相反,所以他與你在密林中追逐這麼久,不是沒有原因的,只是我有些擔心,既然這裡是影子,那他的本人在哪?”
周皓縱然一聽這話覺得心裡不爽,但想到符予陽便不由地擔心起來,周圍有些冷,他又將大衣用力的裹了裹。
年海堯看著漆黑的遠方,繼而一收手中的佛光,道:“走吧,去疊翠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藍雪姬就在峰頂之上。”
滿空繁星下,畢劍鋒在空中一掠而過,狂風將他的軍衣袍角吹得獵獵作響,耳機中傳來隊友的聲音。
瘋子道:“山腰有條小路被大雪封住了,我們要繼續前進恐怖得要半小時功夫。”
“知道了。”畢劍鋒單手按著耳機,他仔細地俯視著山間的情況,視靈符的青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你們多小心,碰到什麼情況千萬不要再勉強,畢竟沒有太多作戰能力。”
瘋子說:“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其他人的。”
畢劍鋒斷掉了通話,他平視前方,疊翠巒的峰頂已經遙遙在前方了,夜色中黑暗的山峰如同噬人的洪荒巨獸。
一股巨大的靈力擋在身前,半空中的畢劍鋒差點被擋了個旋掉下去,那堵靈力牆十分濃厚,畢劍鋒不得不解開飛行咒的法力,輕輕地落在地上。
一條清澈的河流倒映著星光碟延在山間,盡頭直通山頂,水聲嘩嘩十分動聽。
畢劍鋒眺望河對面,隨手擲了道照明符,隨著短暫的光明在頭頂上點亮了這個寒夜,他一望之下登時震驚,只見茫茫花林在風雪中凌寒怒放,詭秘而妖異的藍色花瓣在夜風中迎風擺動。
雖然早在連環殺人時已經見過藍色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