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有條土司可給我嗎,瑪佳?我餓壞了,但我又想騎騎馬先舒解心中難過。”
“難過什麼?”
“你沒聽到戈瑞當著朋友的面大聲羞辱我嗎?”
“他真對你這樣?”瑪佳大為驚訝。
“是的。”
瑪佳笑著拿條土司給她。“那麼你去吧!小姐。”
“若戈瑞問起,別告訴他他的話傷了我,只說我想去騎馬不久就回來。”
“好的,斐娜。”
斐娜走向馬棚,臉上帶著冷笑。瑪佳一定會一字不漏地全說,因為她本性如此。他會認為尊嚴受傷才使她離開那麼久的。稍後,當他終於發現她逃走時,他會認為是他的叱罵所致。
但那只是半個理由,斐娜坦承著。經過昨晚,她不能再信任自己接受戈瑞了。在他手中,她變得任他揉捏。他的吻吸走她的抗拒、她的意志。她受不了那樣。她一向是慣於控制自己反應的女人,然而當戈瑞一碰她時她就變成個木偶。她必須離開他——離得遠遠地。
當她走進馬棚裡時,伊林並不在前面。她直接走向薇珞,急忙替它裝上馬鞍,祈禱伊林是在睡覺或不在。她對瑪佳說謊已很不舒服,而對伊林那將更糟,因她已很喜歡那老人了。幸好他不在附近。
斐娜為薇珞準備兩袋乾草掛在馬鞍上,再裝四袋清水。然後她騎上薇珞奔上馬棚後的小道,卻因狗兒跟來而停住。
“回去!”她吼著它,怕它驚動了別人。“去,狗兒。”但它還是跟著。“我說回去!你不能跟我來。”它好奇地歪歪頭,搖搖尾巴。斐娜嘆口氣。“好吧!如果你要去冒險,就來吧!”
她奔向廣闊的荒原,狗兒在後頭緊跟著。她不知何去何從,卻已自由無拘了。斐娜停在森林邊回頭去看石屋。“再見了,戈瑞·哈德——硬心腸的戈瑞。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她再次感到哽咽。“你該高興,斐娜,你已自由了。”她大聲地斥責自已。
海岸線沒有獵物可捉,她又不懂抓魚。想到南方去卻被峽灣所止。東方也不錯,但戈瑞很容易找到她。她決定往北走,因為戈瑞絕想不到她會往寒風更烈的北方走。
“我們在那裡能殘活到春天嗎,狗兒?到時我就會有很多皮毛,可用來換搭船隻回家或至少離開你家鄉。你認為如何?”狗兒肅然地看著她。“啊,我想我們做得到。不成功便成仁——沒別的路可走了。”
戈瑞望著樓梯下的瑪佳。“斐娜在那裡?”他吼著:[如果她因今早的事彆扭的話,我就給她一頓鞭子。“
“我正要去找你,戈瑞主人。她還沒回來,她出去了一下,而我怕——”
“去那裡?”他雙眼眯緊地打斷地。
瑪佳開始惶恐地啜注了。“她說要去騎馬——舒解難過——因為今早你那樣羞辱她。”
“她那樣告訴你的?”
“我本不該告訴你,而只說她想去騎馬,很快就回來。但她沒回來,所以我怕她會發生危險。”
“什麼危機?”
“布格辛人在你出外時曾殺了一隻狗。我們有人覺得他們一厭倦殺畜牲,接著就是殺奴隸。”
“怎麼回事,文瑞?”艾西爾在梯底問道。
戈瑞走向他,眉頭緊皺。“這女孩說斐娜從早上就出去,無疑地是騎你給她的馬。”
“那麼她很喜歡那禮物羅?”
“喜歡得很,喜歡得都不想回來!瑪佳認為布格辛族會傷害地。”
“不,我太瞭解拉撒·布格辛。他不會玩這種卑鄙的手段。我以這條命擔保。”
“我同意,而這隻能表示斐娜逃了。”戈瑞尖刻地說:“你把她給我,然後你又給她逃離我的工具。”
“這你不能怪我,戈瑞,”艾西爾氣岔地回道:“你忘了今早我也在大廳。我不知道你對她說些什麼,但你的口氣我卻聽得很清楚。你未免太兇了。”
戈瑞怒瞪著他父親。“你看她穿的是什麼樣子!她近乎全裸地衝進大廳,而我敢說她是故意的。她就如其姐所說的,是個挑逗者,她要每個男人都為她著迷。”
“我倒看不出,只看到她眼中對你的關切。而你怎麼回報她的?一陣暴跳如雷。兒子,對女人你要學的還多得很。難怪她要逃離你。”
戈瑞因他父親的話而僵住。“你表現得好像你關心她比關心我還甚。是這樣嗎?”
“不,但我比你更瞭解她。”
“這我並不懷疑,因為我本不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