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來到戈瑞的家,隨身帶來了一匹駿馬。他太太曾告訴他(琳玲告訴她的)說這匹傑出的馬曾屬於斐娜女爵。至今三個月之久,他還一直懸念這黑髮女郎。他自己兒子和她的不愉快更沒讓他覺得好過。他後悔把她給了戈瑞,因為雖然這幾個月來他沒親自來看她,卻怕她在戈瑞的壞情緒下過得不好。
艾西爾把她給戈瑞是希望以她的精神和美貌,能使他忘記那個害一個快樂青年變成冷酷諷世者的潑婦。當戈瑞去找那女孩的姐姐,一個月後又跟她姑媽談好久,艾西爾以為這是好現象,不久他原來的兒子就會回來了。但在那之後,戈瑞的不悅情狀並沒改善,實際上更糟。艾西爾猜不出為什麼。如今戈瑞又一次上山就好久,艾西爾根本見不到他。
戈瑞的外出越來越久,而這一次北上狩獵竟長達三個星期。雖然艾西爾開始有點擔心戈瑞的安全,但他要再等幾天才著手搜尋,浩夫早在暴風雪開始就催他了。
“呵唔,老人,你在那裡?”
伊林從馬棚後面跑出來,身著五顏六色的皮毛。“我聽到了。”他有禮地應道。
艾西爾不悅地瞧著他。“看來戈瑞仍把皮毛浪費在你們這些僕人身上。”
“是啊,我們比你有的那些可憐傢伙暖和多了。”
若換別人說這種話,艾西爾是不準的,但他卻很喜歡老伊林。他侍候過艾西爾的父親,而今伺候他兒子,這麼多年來他們相遇時都聊得很愉快。
“我為你的馬棚帶來一匹新馬,有空間嗎?”
“當然有。”伊林低喃著,接過兩匹馬的韁繩。
“告訴你,它不是給戈瑞的。”
“哦?”
“那是給居爾特妞兒的禮物,”艾西爾粗聲地說:“等我兒子回來時,你得告訴他。”
“老天!”伊林驚道:“你從未賜道麼好的禮物給一個奴隸?”
“別管,老傢伙。那女孩在哪?後頭的女奴房嗎?”
“不,她住在房子裡。”
艾西爾訝於這個訊息,然後他低笑道:“也許我畢竟沒那麼笨。”
“你是問我的意見嗎?”伊林回嘴道,眼中有笑意。
“去幹你的活吧!”艾西爾喝道,走向石屋去。
斐娜在廚房裡,由於這是石屋裡最溫暖最怡人的地方,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裡。桌子上是她早餐的剩餘物,旁邊放的是她準備殺來當晚餐的兔子。
由於戈瑞出外狩獵,亞美又搬來住。她那持續不斷的使喚快把斐娜逼瘋了,但過一星期,這老女人就回家去,而當雪降下時,亞美就不再回來了。少了她權威的存在,珍妮和瑪佳就待在女奴房裡,而斐娜也不想冒險外出去去找她們。甚至伊林也沒來與她作伴,因為他已送來足夠一星期的食物,而且喜歡待在他那溫暖的馬棚裡。
斐娜已達到幾乎歡迎亞美回來的地步了。雖然她們並不溝通,但亞美那慣有的自言自語還滿有趣的,有時還會令人意會某些事。
有一次,斐娜發現亞美對愛絲有股很深且持久的恨,而那股恨波及到愛絲的兩個兒子。斐娜對此很困惑,因為亞美替戈瑞工作,她懷疑戈瑞是否知道亞美真正的感受。
斐娜丟一塊木柴到火爐中,然後靠回椅背上瞪著跳動的火花,她不願承認,但她的確好想念戈瑞。他在附近時,她不時擔心他會對她要求什麼,或她是否會順從。當他在家時,她從未注意到時間是怎麼過的。她隨時都警覺著,以前她不曾如此有精神。每到晚上,她總是全身繃緊地等著,害怕戈瑞再來找她。但也不曾來過,從那晚之後。
那晚她因他的粗暴行為深深地受傷了。如果他像以前那般體貼溫柔的話,也許她能原諒他。有一夜他曾很體貼而她也柔化了,那真是很好。她忘不了他曾給她的美感或喜悅。事後他曾緊緊地擁著她,好像他真的在乎她似地,而她也沉溺於他們共享的親密中。
但上一次,他是那麼殘忍——天,她好恨他那樣。第二天她逃出石屋,想以瘋狂馳馬來發洩她的憤怒。它是有效的,她確實覺得好多了。歸途中,她遇到可倫而提議一道騎回石屋去。她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好笑。
他儼然地搖頭,憂懼地看著馬。“我走路就好,斐娜小姐。”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她問,慢騎在他身邊。
“艾利和我受命出來找從牧場跑出來的牛。”
“真的?”
“是呀,艾利現在正送它回去哩。”
“來吧,可倫,”她哄著他。“我受不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