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而是另一個男人。
“你是誰?放開,放開我!”
女子開始掙扎,手腳亂踢。
“放開,放開我!”
男子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另一隻手高高一揚,放下了床帳。忽然,女子感到身上一沉,
“放開,求求你放開我!”女子不斷的躲避掙扎,近乎乞求,眼淚如決了堤的大壩,洶湧著。
男子輕柔的吻去她掛在臉上的淚珠兒。身子沒有再動。
女子心中一喜,繼而再次懇求道:“求你,求你,放開妾,可好?”
男子的動作一頓,呼呼的喘著粗氣,眉越皺越緊,像是極力的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對……不……起……”男子在她耳畔低語。
“嘶啦——”女子的褻衣應聲而破。
“不要——”女子尖叫。
就如一陣狂風暴雨席捲了女子,浮浮沉沉的,她的雙手不斷的捶打著男子,卻奈何不了他半分。她憤怒她反抗她掙扎,然而,這一切卻是徒勞的。她的飲泣聲高高低低的響在黑夜裡,她無力著頹廢著她絕望直至無望。
男子的舌輕輕的舔著她的耳垂,繼剛才的狂風暴雨之後,轉為了纏綿不休的綿密春雨,他極其小心著,溫柔著,討好著。
他輕而溫柔的低語呢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死……”
他的聲音很低,女子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她像一具木偶瞪著一雙眼睛木然望著上方,好似她的靈魂已經離她而去,只剩下一具軀體還留在人間,留在這床榻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很長很長的時間,也許只是短短的一瞬。一切終於停止了。房內有著淡淡的歡愛氣味。男子的眼睛終於不復剛才的迷離,漸漸的清明。嘆息了一聲,將她擁進了懷裡。
突然,“哐當——”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撞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紛至沓來,由外而內。
燭火在同一時間全部亮起。
“王九郎,若娘,你,你們——”為首的男子顫抖著食指不敢置信的看著床榻上的男女,“你們——你們——你們如何對得起我?”
女子聽見有人叫她名字,幽幽回神,眨了眨眼,原本已經死氣沉沉的雙眼終於恢復了一絲靈動,有了一些生氣。她轉過頭,看著他和他身後的近十人的隊伍。想掙扎著起身,卻被塌上的男子給拉住了,用棉被仔細的包裹住。
“夫主,你來了?”女子對他笑著,這一笑宛如三月清晨悄然綻放的梨花,白色的純近乎聖潔,尤其梨花還沾了雨露,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
被喚作夫主的男子往前跨出一步,卻被身後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死死的抓住了手臂,寸步不能進。
“鄭氏若娘,你可知罪?”盛裝女子輕喝。
鄭若看著她,又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夫主,嘴邊始終噙著一抹笑。
“夫主,允妾先整儀容,可好?”
她的夫主沉痛的看了她一眼,氣憤而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帶著那些人退了出去。
她緩慢的起身,撿起了散落在地的裳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穿戴整齊之後,又對著銅鏡理了理鬢髮。忽然間,髮髻一緊,一支通體翠綠的簪子穿過了她的發。
“若娘,莫怕那些人,有我在。”
她的身後站著剛才塌上的男子。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裹挾了濃烈的恨意,若她能,她會毫不猶豫的用盡千萬種方法殺死他。可是她不能,不是她不想,而是這個男子對夫主至關重要,而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她沉默的起身往外走去,男子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看見她走出來,她的夫主緊走了幾步,見她後面跟著的男子,他又停下了步伐。滿臉憤怒的看著他們,眼若飛刀,剜了他們千萬遍。
“若娘,你我近十年夫妻,我待你並不薄,為何你要這樣做?”他沉痛的說道。
鄭若幽幽的看著她一臉憤慨又悲傷的夫主,那一雙眼睛,幽靜的如同黑夜,又閃亮的好似群星。她幽幽一嘆,忽而笑開了,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對上她洞悉一切的眼神,她的夫主腳步一錯,往後退去。方才那盛裝女子,扶住了他的腰背,沉著臉怒喝:“人道石大人之妻最是賢良淑德,謹守禮教,婦容婦工堪稱世上女子之楷模。”她微微一頓,“鄭夫人,今晚,你能背女戒與本宮聽否?”她說的正氣凜然,字字珠璣,卻是對今晚的鄭若來說最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