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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虎妖退了兩步，避開方天的一溜眼睛，嘴裡卻還是忍不住順著方天的心意，安慰他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這櫛枇從出生至今也只除了睡就是睡，每一次醒來都是因為嫩葉不小心被損壞了。發完瘋他就好了，幾天後他就會找個他認為是安全的地方，再次睡去的。呵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別看你身邊這個小兔子說的嚴重，他自己也幹過這事的。”

這話說完，果然兔子相公的小尾巴也垂了下來，不在憤怒的只顧打擊方天了。

兔子相公與瘋虎不停的勸解著方天，可方天卻始終情緒不高。

見方天陷入自責之中，兩妖也帶著欣喜的互視一眼，也不打攪方少，自顧自的臥倒修練起來。

兩妖也知道，小妖八爪這是真難受了，也就是真的悟了。

這兩妖也是自開識以來，經歷過不知道多少事，闖下不知多少滔天大禍，像方天做下的這件事情，雖然很值得反省，可比起這二妖犯的事來說，那也不過是毛毛雨。

當然兩妖也知道小妖這一悟的來之不易，每一隻小妖只有不停的犯錯，才能不停的成長，對於妖這種以心融天地，求得自在的種類來說，內疚、自責就像修者的邪念入魔一般，是必需自己去面對去破除。如果一旦深陷其中不各出，小妖就會修為大損，最終妖識盡散。

二妖雖然欣喜八爪魚開悟，可也對方天這種狀態擔心不已，不過這事妖王也沒有好辦法。

這兩個妖將就更是束手無策，也沒有再多勸下去，只能任八爪魚自行領悟了。

躲在瀑布所在的瘋虎的洞府裡，方天真的內疚極了，想想這櫛枇，一生至今，從未離開過百萬大山，更是從未傷害過任何生物，卻無端被方少給砸去了成長的希望。

說起來方少即便是對妖有憤怒，有不滿，有恐懼，可他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不對。那麼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有幾件是正確的？祭妖之戰是不是他該做的？妖類是不是都該死？魔類是不是都是萬惡的？為什麼世上總會會有這麼多紛爭？

此時的方天也正因為化形為妖像本體，果然一入妖道，第一個就碰到了妖族中最可怕的，也是最難突破的“妖心亂”。（未完待續。。）

卷四紛深入險境411章心之煎熬

想了一夜，已經完全沉迷在自我內心中的方少沒有閤眼。找不到一點頭緒，暈頭轉向的方天妖識一展，就開始在谷中不停盤旋起來。

妖本就灑脫不羈，隨心而行，與劍修的“唯劍唯極”有很大的區別，劍修講究破除雜念，一意在劍，才能人劍合一；而妖族卻萬事由心，念由心生，妖族只有隨心所欲不從規矩，才能達到“傲風弄月，盡情自在”，並達到融入天地之間的適意。

可這種超越限制，沒有約束自由往往以傷害他人為代價。這就如同現在的方天，化形之後，他的心與身，一舉一動都比是人之體時要狂放偏激的多，一個不慎就是傷人傷己，如果是妖類，“不慎”這種事情絕不會放在心上，妖從沒有要慎重這種理念，可方少卻偏偏是人族，心裡本就有著諸多規矩法則。

妖可以不管天，不管地，不管家族，甚至於連自己妖族的利益也可以不予考慮，方少卻不可以。

他是人，首先無法放掉的就是虛榮，讓他像妖族一樣，裸裎著，將自己的一切想法大白於天下，他做不到。

他是進來臥底破壞的，放開包袱他做不到。

他是有善惡觀念的，無視善惡他做不到。

而最要的是不自私他做不到，做為人他首是首是狹隘的人類主義；做為紅月王國子民，他要狹隘於國家主義；做為家族內門門主，他更要考慮方家的利益；為了求自己心安，他更自私的都能放棄家族的利益。

然而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正是一個個這樣的正常人，才讓人類得以繁衍。

可也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心，也才讓剛體會了妖之心的方少，頓時就陷入了“妖心亂”之中，不可自撥。讓他拋開自己揹負的。讓他捨棄自己甘捨生命也要保護的東西，這怎麼可能？

這是心之煎熬，更是對內心的拷問，也是人之道與妖之道的衝突，那裡是容易過去的？

這時的方天一腦門子漿糊，他卻沒有注意到，兩個正在酣睡的妖將同時睜開了雙眼，看著天空中鼓盪不已的妖氣，瘋虎咬著牙對噬虎說道：“你看這小妖他能不能撐過去？”

噬虎瞪著紅眼睛說道：“撐不過去，他也得給我撐。多好的機會啊，可浪費不得，雖然他還太小，但這個機遇也不是可放棄的